第95章 新生代与老油条（2/3）

随手就垫在了屁股底下，一屁股坐了上去，嫌弃道：“这石头台阶太凉。”

他抬眼看着赵博文，饶有兴致地问：“小子，你说说，我这盆花，为什么快死了？”

赵博文彻底懵了。我们不是来谈那个可能威胁到龙城金融稳定的诡异案件吗？怎么变成看花了？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调动起自己的知识储备，仔细观察那盆兰花。

“这盆建兰，叶片枯黄，根部有褐斑，但土壤湿度和酸碱度看起来都在正常范围。根据植物病理学分析，可能是感染了某种真菌，或者……是光照不足导致的生长不良。”他给出了一个非常科学的答案。

“错。”张凡用喷壶的喷嘴敲了敲花盆，“都不是。”

他指了指院子角落里那棵枝繁叶茂的葡萄藤：“它嫉妒了。”

“嫉……嫉妒？”赵博文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辆压路机反复碾压。植物……嫉妒？这是什么玄学理论？哪个门派的？

“这院子里的地气，就那么点。以前都给它。现在我把这盆兰花搬进来，分了它一半，它不高兴了呗。”张凡说得理所当然，好像在说一加一等于二。

他站起身，走到葡萄藤下，拍了拍粗壮的藤蔓，像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小孩。“行了啊，别耍小性子了。回头给你浇一勺我特调的‘大补汤’，保证你开的花能甜死人。”

说完，那盆原本蔫头耷脑的兰花，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了一下叶片。

赵博文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感觉自己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科学认知体系，正在一寸寸地崩塌。

张凡这才拍了拍手，重新看向李卫国：“说吧，什么事？”

李卫国把金融中心的事又说了一遍。赵博文强行让自己的大脑回归逻辑，补充道：“张顾问，我怀疑是某种作用于潜意识的‘概念病毒’，通过环境符号……”

“停。”张凡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你这孩子，说话一套一套的，累不累？”

他没问案情，也没要数据，只是问了赵博文一个风马牛不及的问题。

“小子，你平时喝水，用什么杯子？”

“报告顾问，我用的是神机司配发的，标准304不锈钢军用保温杯。”赵博文下意识地立正回答。

“哦。”张凡点点头，“你去，到街对面的杂货铺，买一个最老土的那种，上面印着大红双喜或者牡丹花的搪瓷缸子。然后去金融中心楼下那个公园，接一缸子自来水管里放出来的水，喝了。什么时候喝出甜味儿了，再回来找我。”

说完，他重新躺回了那张藤编躺椅上，拉过一张报纸盖住了脸，一副“天塌下来也别叫我”的架势。

赵博文站在原地，彻底石化了。

这算什么？考验？还是羞辱？让他一个“启明星计划”的未来之星，去用搪瓷缸子喝公园的自来水？

他看向李卫国，眼神里充满了求助和不解。

李卫国的脸皮也在抽搐，但他还是沉声对赵博文说：“去。这是命令。”

半个小时后，龙城国际金融中心楼下的街心公园里。

赵博文，这位神机司未来的栋梁，正捏着一个土掉渣的牡丹花搪瓷缸子，对着一个生了锈的自来水龙头，一脸悲壮。

他无法理解。这和案子到底有什么关系？难道那个邪门的顾问，是在测试他的服从性？

但他还是接了一缸子水，闭着眼睛，灌了一大口。

“噗——”

一股铁锈味和氯气的味道首冲天灵盖，他差点当场吐出来。

他皱着眉，看着缸子里清澈却难以下咽的水，又抬头看了看眼前那栋高耸入云，由玻璃和钢筋构成的金融中心。

冰冷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周围是西装革履，步履匆匆的金融精英。一切都显得那么精密、高效，充满了现代文明的秩序感。

而他手里的这个搪瓷缸子，缸口还有点磕碰，上面的牡丹花鲜艳得有些俗气，充满了上个世纪的，属于市井和家庭的温度。

他突然想起了张凡院子里那盆“嫉妒”的葡萄藤。

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被数据和理论塞满的大脑。

风水……玄学……调的不是物，是“人”，是“人心”。

张凡不是让他来喝水的。

是让他来……“感受”的。

感受什么？

他再次举起搪瓷缸子，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去喝。他用手指摩挲着缸壁上那温润的釉质，感受着它与玻璃幕墙那种冰冷质感的截然不同。

一个是“家”，一个是“公司”。

一个是“生活”，一个是“工作”。

一个是“烟火气”，一个是“商业逻辑”。

那栋楼里的人，为什么会看到幻觉？因为他们被困在了那个由数据、KPI、商业竞争构成的，冰冷而精密的世界里太久了。他们身上的“人气”，被那栋楼的“商业之气”给冲淡了，压垮了。人，一旦失去了“人气”的根，就容易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那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