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一块石头引发的思考（2/2）

？”

张凡打断了他，终于将手，轻轻地按在了那冰冷的金属雕塑上。

在接触的瞬间，赵博文佩戴的精密探测仪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尖啸，屏幕上的数据流瞬间变成一片乱码，然后“啪”的一声，烧了。

以张凡的手掌为中心，整座雕塑的颜色开始发生变化。那种不祥的暗红色，如同潮水般退去，向着他的手掌疯狂涌来。

那不是物理上的颜色变化，而是某种更本质的东西。是那股冰冷的“寂灭”意志，那份纯粹的“恶意”，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个它更渴望吞噬的，充满了无尽生机的目标。

李卫国下意识地想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墙挡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足以“杀死”一片区域的恐怖力量，正源源不断地被吸入张凡的体内。

张凡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他甚至还抽空回头对赵博文说了一句：“看见没，这就叫专业。以后收费标准可以参考一下。”

赵博文己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他看到的，是比任何数据和理论都更不可思议的画面。张凡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无法被理解的黑洞。那股寂灭之力，进入他体内后，没有引起任何爆炸，没有能量的对冲，就那么……消失了。

石沉大海，泥牛入水。

张凡能感觉到，那股毁灭的意志，顺着他的经脉，咆哮着冲向他的丹田气海，试图污染他的本源。

然而，它一头撞上的，是盘踞在张凡体内，那更加霸道，更加不讲理的……道伤。

如果说“寂灭之主”的力量是纯粹的“减法”，要将一切归于虚无。

那么张凡的道伤，在经历了那次“创生之道”的洗礼后，己经变成了一种扭曲的“乘法”。它能将一切外来力量，无论是正是邪，都转化为自身毁灭与创生循环的一部分。

那股寂灭之力，就像一滴墨水，滴入了一片正在沸腾的，黑白交融的混沌海洋。它连一朵浪花都没能翻起，就被那片混沌同化、撕碎、碾磨，最终化为了滋养这片海洋的养料。

张凡甚至舒服得打了个嗝。

味道不错，有点像……过期的跳跳糖。

几秒钟后，当最后一丝暗红色从雕塑的顶端被吸入张凡的掌心，整座金属雕塑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

它变了。

不再是那种压抑的死物，而是恢复了金属本身的光泽，甚至在夕阳的映照下，流淌着一层温润的光。周围枯黄的草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起一丝微弱的绿意。

危机，解除了。

过程快得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张凡收回手，拍了拍，像是在掸掉什么灰尘。

“行了，收工。”他转身对还愣在原地的两人说，“回头把维修费和我的出场费结一下。对了，赵小子，你那个仪器，看着挺贵的，记得让老李给你报销。”

说完，他也不管身后两人是什么反应，背着手，趿拉着人字拖，溜溜达达地就往广场外走。

“顾问，您去哪？”李卫国终于回过神来，急忙喊道。

“回家啊。”张凡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那帮老头儿肯定还在涮羊肉，我得赶回去蹭两筷子。输了归输了，饭不能不吃，这是原则问题。”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个身影看起来还是那么懒散，甚至有点不靠谱。

但赵博文看着那个背影，眼神里却只剩下一种情绪——敬畏。

他终于深刻地理解了，张凡上次让他去喝自来水的真正用意。

神机司的理论和数据，能让他理解“世界为什么会生病”。

而张凡，是那个能告诉他“宇宙为什么会存在”的人。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维度。

“李局……”赵博文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们……是不是永远也达不到顾问那种境界？”

李卫国看着张凡消失在街角的背影，沉默了许久，才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

“达不到，也挺好。”他轻声说。

“因为这个世界，只需要一个张凡就够了。”

“我们的任务，是努力让他……能一首有空去跟王大爷下棋，能为了一顿涮羊肉斤斤计较。”

这或许，才是“传说的正确用法”的最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