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宋母生病（2/2）

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小宋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山核桃壳卡住。半月前他蜷缩在宿舍床铺上，意识模糊间看见林蔓抱着医药箱冲进房间，香奈儿香水味混着退烧药的苦味，成了他记忆里挥之不去的片段。

“她爸是厂长。”巧珍把药碗推过来，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情绪，“能帮你保住工作，挺好。”

“巧珍！”小宋抓住她手腕，却被她轻轻挣开。记忆突然闪回省城夜市，那时的巧珍举着发光发箍对他笑，眼里盛着整个星空。现在那双眼睛蒙着层水雾，像被雨水打湿的星星。

手机再次震动，林蔓发来语音，甜腻的声音穿透寂静：“小宋哥，明天我让司机送进口营养品过去～”巧珍起身时带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清水漫过母亲的检查报告，晕开“肺炎”两个字。

“我去买纸巾。”她逃也似的冲出门，帆布鞋踏在潮湿的瓷砖上，发出急促的啪嗒声。小宋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屏幕亮起新消息，林蔓的头像换成两人在工厂庆功宴的合影——他醉得靠在她肩头，而她正对着镜头比耶。

雷声碾过天际，病房陷入短暂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小宋看见母亲浑浊的眼睛里映出手机屏幕幽光，老人干枯的手指动了动，在床单上划出无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