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穷困潦倒（2/2）

天给你带老家的杨梅尝尝。"

她慌忙起身，硬币从掌心滑落，叮叮当当滚进排水缝。"谢谢您！"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那个...仓库的折叠床，我想再多租几天。"

老板笑着摆摆手："租什么租？你帮我值了那么多通宵，床就当员工福利！"电动车发动的声音混着麻雀的叽喳，他临走前又喊，"对了，过两天调你去收银台，轻松些！"

巷口的路灯渐次熄灭，巧珍数着手机里的余额。2500元，刚好够付城中村那间小阁楼的房租。她想起上个月被林叙白换锁后，在楼道蜷缩的那个雨夜，那时每一分钱都像悬在头顶的秤砣。而现在，便利店监控器的小红灯、货架间流转的日光灯管、客人结账时"叮"的一声扫码，都成了踏实的注脚。

路过天桥时，卖花的阿婆正在收摊。巧珍鬼使神差地买下一支蔫了边的玫瑰，花瓣沾着露水，在朝阳里泛着倔强的红。她把花插在仓库的玻璃罐里，和干枯的铃兰花并排而立。手机突然震动，是房东发来消息："房租明天到期。"

她笑着回复："晚上六点前转账。"点击发送的瞬间，玫瑰花瓣轻轻颤动，抖落的水珠在折叠床上洇出小小的圆痕，像极了幸福最朴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