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婚礼（2/2）

。”陈默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触，“我们的小家，不需要那些陈旧的规矩来定义。”窗外的月光悄然漫过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地板上绘出一幅比任何誓言都动人的图景。

浴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面，巧珍把肿胀的双脚泡进木桶，艾草的清香混着水汽漫上来。陈默握着毛巾的手顿了顿，指尖在盆沿蹭出细小的涟漪：“水温合适吗？我再去添点热水。”他起身时带翻了旁边的凳子，慌乱的模样让巧珍忍不住笑出声。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陈默贴着墙根溜到拐角，正撞见母亲举着药碗站在阴影里。“又去讨好那个狐狸精？”老人的声音像淬了冰，瓷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男娃是陈家命脉，不能由着她性子胡来！”

“妈！”陈默按住母亲抬起的手腕，药汁溅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彩超单...其实是假的。”他喉结剧烈滚动，“医生不肯透露性别，我找小广告做了张假单子...”

空气瞬间凝固。老人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发出闷响：“你疯了？！”她颤抖着指向巧珍所在的房间，“要是生个女娃，陈家香火怎么办？！”

陈默突然跪在冰凉的地砖上，抓住母亲的手：“求您先顺着她，等孩子生下来...无论男女，我们都是一家人。”他想起巧珍独自产检时的背影，想起她深夜抚着肚子轻声哼歌的模样，眼眶突然发烫，“她己经失去太多了，我不想再让她难过。”

老人猛地抽回手，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你就护着她吧！等哪天抱个赔钱货回来，看你怎么收场！”她转身时带倒了玄关的花瓶，瓷片碎裂声惊飞了窗外的夜枭。

陈默瘫坐在满地狼藉里，听见浴室传来巧珍哼歌的声音。他低头看着掌心的冷汗，想起假彩超单边角粗糙的毛边——那是他亲手伪造的谎言，却成了此刻唯一能守护她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