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同病相怜（2/2）

时涂着廉价口红的嘴。“我一个庄稼人，用这个......”

“庄稼人就不能漂漂亮亮的？”阿远倚着斑驳的砖墙，化疗后稀疏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你总说山茶花再美也是野花，可野花就不配被人捧在手心吗？”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指节抵住嘴唇，却仍固执地望着她，“就当是好朋友送的，行不行？”

巧珍的指甲掐进掌心，想起那天在溪边烤鱼时，阿远偷偷把最肥美的鱼腹夹进她碗里；想起他用枯枝在沙地上教她认字，说“巧珍”两个字写起来就像山茶花绽放。夜风卷起她鬓角的碎发，唇膏盒上的玫瑰仿佛活了过来，轻轻蹭过她发烫的脸颊。

“下不为例。”她别过脸把唇膏塞进衣兜，声音闷得像裹着棉花。余光瞥见阿远笑弯的眼睛，像极了山茶花盛放时，花瓣间流转的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