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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骨樵》(3/9)
、不安、恐惧,如同柴房里堆积的朽木,层层叠叠,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那诡异的“柴骨”,母亲身上一闪而过的异象,父亲消失的谜团……黑暗中,一个念头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疯狂。
他必须知道真相。就在今晚。
浓雾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厚重,沉甸甸地压在老鸦坳的屋顶和树梢上,仿佛凝固的灰白色油脂。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阿木像一道融入雾气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家。他没有带柴刀,腰间只别了一把磨得雪亮、闪着寒光的柴刀。冰冷的刀柄紧贴着腰侧的皮肉,带来一丝刺痛的真实感,也稍稍压下了他胸腔里那颗狂跳得几乎要炸裂的心脏。
他避开白天常走的山径,凭着记忆和对这片山林近乎本能的熟悉,在湿滑陡峭、布满荆棘和腐叶的山坡上攀爬。浓雾吸走了所有声音,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脚下偶尔踩断枯枝发出的轻微“咔嚓”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次声响都让他全身肌肉绷紧,仿佛下一刻老柴头那双浑浊的眼睛就会从浓雾里刺出来。
终于,那座巨大歪斜的柴房轮廓在雾中显现,如同蛰伏巨兽的骨架。他没有走向那扇沉重的正门,而是绕到柴房后方。山壁陡峭,柴房的后墙紧贴着岩壁,常年被雨水冲刷,墙根处早己被腐蚀得坑坑洼洼。阿木摸索着,很快找到了记忆中那个被风雨蛀蚀出的破洞。洞口不大,被几块朽烂的木板和厚厚的藤蔓虚掩着,散发着更浓郁的朽败气息。
他屏住呼吸,拨开湿滑冰冷的藤蔓,一股更加浓烈、混杂着腐朽木头、浓烈苦涩药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霉变菌类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窒息。他咬紧牙关,侧着身子,艰难地从那个散发着腐败气息的破洞挤了进去。
柴房内部的黑暗比外面浓稠百倍。浓雾被隔绝在外,但这里弥漫的黑暗仿佛有了实质的粘稠感,带着那股无处不在的、令人作呕的复杂气味,沉甸甸地压在皮肤上,钻进肺里。只有极远处,柴房核心的方向,似乎有一星极其微弱、飘摇不定的昏黄光晕,如同鬼火。
“沙沙…沙沙沙…”
那啃噬木头的声音在这里变得无比清晰、无比密集!不再是模糊的背景音,而是成千上万只饥饿的虫豸在同时磨动口器,啃咬着、挖掘着,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钻进耳朵,首刺脑海。阿木的心脏被这声音攫住,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恐惧的丝线。他靠在冰冷湿滑的柴捆上,大口喘着气,冰冷的空气夹杂着浓烈的怪味灌入肺中,激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冲动,被他死死捂住嘴,憋了回去,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他强迫自己冷静,辨认方向。堆积如山的柴捆在这里形成了更加复杂、更加高耸的壁垒,如同史前巨兽的骸骨迷宫。巷道狭窄曲折,头顶和两侧都是摇摇欲坠的柴捆,散发出陈年死气。他像一只潜入巨兽肠道的老鼠,凭着首觉和对那点微弱光晕的捕捉,在狭窄、黑暗、充满朽木尖刺的迷宫中艰难穿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脚尖先探出,确认落脚点没有枯枝,才敢轻轻放下。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粗糙的柴捆墙壁,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越往里走,空气越湿冷,那股浓烈的苦涩药味和菌类霉变的气味就越发浓重,几乎凝成实体。而“沙沙”的啃噬声也越发响亮、密集,如同汹涌的潮水拍打着耳膜。脚下的地面也变得泥泞起来,踩上去发出“噗叽”的轻微声响,黏腻湿滑。
不知在黑暗中摸索了多久,绕过一个由巨大枯树根盘结成的、如同怪兽爪牙般的柴垛后,眼前豁然出现一片相对空旷的区域。那点昏黄的灯火,就在这片空地中央摇曳着。
阿木猛地刹住脚步,身体死死贴在冰冷的柴捆上,指甲深深抠进了朽木的缝隙里,几乎要折断。他瞪大双眼,瞳孔在极致的恐惧中骤然收缩,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击着太阳穴,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空地不大,没有堆积柴捆。泥土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湿漉漉的,混杂着大量灰白色的不明碎屑和细小的深褐色颗粒,散发出浓郁的腥气与苦涩药味混合的恶臭。就在这片诡异的“土地”上,赫然“种”着几具人形的轮廓!
它们如同被强行栽种下去的树木,下半身深深埋在那暗红的泥地里。身体的大部分被一层厚厚的、湿滑黏腻的深绿色苔藓和无数纠缠蠕动的深褐色菌丝包裹着,如同裹尸布,只勉强露出头部和一小部分躯干。露出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色,干瘪松弛,布满诡异的褶皱和斑点。
它们的头无力地歪斜着。眼睛空洞地睁着,眼珠浑浊灰白,没有一丝神采,如同蒙尘的玻璃珠。嘴巴微微张开,露出同样灰败的牙齿和干涸萎缩的舌头,形成一个个无声呐喊的黑色孔洞,像干涸龟裂的河床。
最令人头皮炸裂的,是从这些“人树”的躯干、手臂、甚至头颅上,生长出来的东西!
不是树枝,而是扭曲盘结、如同粗大血管和干枯筋络强行缠绕而成的“枝条”!颜色深褐近黑,表面布满瘤状凸起和细密的裂纹,质地像被强行风干的肌腱。这些枝条顶端尖锐,如同淬毒的矛尖,深深地、残忍地刺入悬挂在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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