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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骨樵》(2/9)
长又厚,边缘发黄,如同某种老树的根须。他冰冷粗糙的手指拂过黑铁木漆黑的树皮,又屈指在几根粗壮的枝干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如同敲在某种厚重的金属上。他那张几乎看不出表情的脸上,皱纹似乎稍稍舒展了一下,浑浊的眼珠里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
没有铜钱的叮当,也没有粮食的掂量。老柴头转过身,从身后一个半人高的陈旧木架底层,拖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通体漆黑的小木匣,材质非金非木,表面没有任何纹饰,只有一层常年被手摩挲留下的油腻光泽。木匣上挂着一把小小的、同样漆黑的铜锁。他枯瘦的手指在腰间摸索片刻,掏出一枚细长的、同样黑沉沉的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锁。
一股比柴房里弥漫的苦涩浓烈十倍、首冲脑门的怪异气味瞬间爆发出来!像无数种最苦的药材被熬干、烧焦、又混杂了陈年血腥和某种腐败植物根茎的味道,呛得阿木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匣盖掀开一条缝,老柴头枯爪般的手探进去,异常小心地捏出几片东西,递到阿木面前。
“拿着。”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两片粗糙的砂纸在相互摩擦,“柴骨。给你娘…熬水喝了…能顶一阵子。”
阿木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些“柴骨”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猛地窜了上来!那不是皮肤的冷,而是仿佛首接刺进了骨髓深处,带着一种阴湿滑腻的不祥。他强忍着缩回手的冲动,接了过来。
它们躺在掌心,轻飘飘的,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质感。暗褐色,干瘪扭曲,边缘参差不齐,像某种古老树皮被强行剥下揉皱的碎片。但阿木知道,它们绝不是树皮。那形状,扭曲得太过怪异,边缘薄得锋利,中间微微鼓起,带着难以言喻的弧度……更像是某种风干的、被强行掰断扭曲的小型动物肢体碎片。
“记住,”老柴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只给你娘。别沾,别问。”
阿木喉头滚动了一下,把“柴骨”紧紧攥在手心,那刺骨的寒意几乎冻僵了他的手指。他垂下眼,避开老柴头那令人心底发毛的目光,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挤出了那扇沉重腐朽的柴房门。浓雾立刻裹了上来,带着山林的湿冷,却奇异地让他感觉呼吸顺畅了一些。身后,那“沙沙”的啃噬声,被厚重的木门隔绝,变得沉闷而遥远,却依旧如同跗骨之蛆,钻进他的耳朵里。
回到家,那间低矮潮湿、弥漫着草药味和衰败气息的土屋里,母亲正蜷缩在炕上,盖着打满补丁的薄被。她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脸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蜡黄,每一次呼吸都微弱而费力,带着破风箱似的嘶嘶声。
阿木沉默地走到角落那个熏得漆黑的泥炉旁,架起那个同样黑乎乎的药罐,添上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里那几片冰寒刺骨的“柴骨”丢了进去。暗褐色的碎片沉入浑浊的水底。
炉火舔舐着罐底,水渐渐升温。药罐里开始翻腾起浑浊的气泡。一股极其浓烈的味道随着蒸汽弥漫开来,迅速盖过了屋里原本的草药味。依旧是那股苦涩,但这一次,苦涩中却混杂了一种新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气息——浓重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如同浸泡了无数生锈铁钉的血水被煮沸。`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那气味越来越浓,越来越怪,充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呛得阿木自己都忍不住咳嗽起来。他不安地搅动着罐里的液体,看着那些“柴骨”在翻滚的褐色汤水中沉浮,边缘似乎变得更加锐利、扭曲。
终于,药汤熬成了浓稠的深褐色,如同淤积的泥沼。阿木小心翼翼地用破碗盛出小半碗,滤掉药渣。碗底沉淀着一层细微的、难以分辨的暗红色絮状物。他端着碗,走到炕边,轻轻扶起母亲枯瘦的上半身。
“娘,喝药了。”他的声音干涩。
母亲浑浊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一眼碗里那颜色诡异、气味刺鼻的药汤,没有抗拒,只是顺从地张开了干裂的嘴唇。阿木一点点将药汤喂进去。母亲吞咽得很艰难,喉咙里发出咕噜声,每一次吞咽都牵动着她瘦骨嶙峋的脖子。
大半碗药汤喂下去,母亲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头一歪,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呼吸似乎比之前稍稍平稳了一些。昏黄的油灯下,阿木给她掖好被角,目光不经意扫过母亲露在被子外的手背。
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就在那蜡黄、松弛、布满老人斑的皮肤下,极其细微的,如同最纤细的树根脉络般的青黑色纹路,一闪而逝!不是血管的青色,而是更深、更暗,带着一种植物纤维般的质感。它们只出现了短短一瞬,仿佛错觉,随即又隐没在松弛的皮肤下。
阿木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头顶,比触碰“柴骨”时更甚。他死死盯着母亲的手背,那里又恢复了原状,只有皮肤下隐约可见的、属于正常老人的细小青色血管。但那惊鸿一瞥的青黑色“根须”,像一根冰冷的毒刺,狠狠扎进了他的脑海,与父亲失踪的阴影、老柴头那讳莫如深的态度瞬间缠绕在一起,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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