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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发雕师》(1/6)
外婆的遗物是面缠满头发的古镜。??幻?想t¤e姬¤× {μ追]?±最?]新|`:章′节{
镜底刻着“缠发梳,莫回首”。
我继承了小镇殡仪馆,总在深夜听见头顶有梳头声。
新来的遗体美容师手艺精湛,却只用一把骨梳。
他梳过的逝者,发间会结出珍珠般的卵。
昨夜他按住我:“该给你理发了。”
镜中,他手中不是骨梳,是我外婆的脊椎。
发根正钻出细小白虫,啃食我的记忆。
殡仪馆后头那间小屋,像块吸饱了潮气的烂木头,永远散发着一股混合了消毒水、陈旧木料和……更深层、更顽固的霉腐气味。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木门,那股味儿就劈头盖脸地糊上来,沉甸甸地压进肺里。墙角堆着蒙尘的香烛纸钱,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就在这堆杂物的顶上,躺着一个落满灰尘的狭长木盒,暗沉沉的紫檀色,边角都被岁月磨圆了。
那是外婆唯一指名留给我的东西。
我拂去厚灰,打开盒盖。没有珠光宝气,只有一面镜子。
一面极其古旧的黄铜镜。镜面早己氧化得模糊不清,只能映出人影扭曲的轮廓,像隔着一层浑浊的雾气。但真正攫住我目光的,是镜框。
那不是普通的木头或金属框。它由无数股头发,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方式,死死地缠绕、编织、盘结而成!
头发颜色各异,灰白、枯黄、深褐、乌黑……长短粗细不一,有些还粘连着干涸发黑、早己失去弹性的小块头皮碎屑!它们被一种暗红色的、类似干涸血胶的物质粘合、固定,形成一圈厚实、扭曲、散发着浓烈陈年油脂和血腥气的“发箍”。这“发箍”并非静止,那些发丝的断口处,总给人一种极其细微的、若有若无的蠕动感,仿佛无数沉睡的细小蛆虫随时会苏醒。更诡异的是,当你凝视镜中自己模糊的倒影时,那些缠在镜框上的发丝,似乎也在镜面深处同步地微微晃动,如同深水下的海草。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我强忍着不适,翻过镜子。
镜背同样覆盖着层层叠叠的、更为粗硬纠结的乱发,像一团盘踞的黑色水草。在乱发掩盖的铜底上,刻着几个极其古拙、深峻的小字,笔画歪扭,透着一股非人的怨戾之气:
缠发梳,莫回首。
字迹边缘浸染着深褐色的污渍,像干涸的血,又像某种陈年的油垢渗入了铜胎深处。指尖拂过那些阴刻的字痕,一股冰冷滑腻的触感传来,仿佛摸到的不是铜,而是浸在冰水里的、某种冷血动物的鳞片。
我猛地缩回手,铜镜“哐当”一声掉在积灰的地板上,镜面朝下。那股缠绕不去的甜腥腐味似乎更浓了。
小镇的殡仪馆不大,灰扑扑的水泥盒子,缩在镇子西头荒地的边缘。自从老馆长醉酒跌进鹿角河,这担子就莫名其妙落到了我头上。说是馆长,其实光杆司令一个,洗地搬尸,订棺记账,全得自己来。钱少事多晦气重,唯一的好处是清静——除了那些不会说话的客人,平时鬼影子都没一个。
首到周师傅来。
那是个下着冷雨的黄昏,天色铅灰,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正在后面停尸间,费力地把一位车祸送来的老先生遗体往不锈钢台子上挪。尸体很沉,裹尸布的边缘渗出暗红的渍。门轴发出一声干涩刺耳的“吱呀——”,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他个子很高,却瘦得惊人,像一根被强风刮斜了的电线杆子。裹在一件洗得发白、浆得笔挺的深蓝色涤卡工作服里,空荡荡的。雨水顺着他的黑伞尖滴落,在水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他抬起头,脸色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近乎透明的苍白,颧骨高耸。最让人不舒服的是他的眼睛,很大,眼白却占了绝大部分,瞳孔是两粒极小的、深不见底的墨点,嵌在苍白的脸上,看人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两口废弃的深井。
“招人?”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每个字都吐得很慢,带着一种奇异的粘滞感。
我愣了一下,抹了把额头的汗:“呃……是,遗体美容师。你是……”
“我姓周。”他径首走进来,对停尸间里浓烈的福尔马林和隐隐的血腥味恍若未闻。目光扫过台子上盖着白布的轮廓,最后落在我沾着污渍的手套上。“能看看工具吗?”
我把他领到旁边的工作间。柜子里工具倒是齐全,但都落了灰。他枯瘦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干净)在那些不锈钢的镊子、剪刀、缝合针上滑过,眼神淡漠得像在检视一堆废铁。最终,他停在角落一个蒙尘的旧皮套前,抽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把梳子。
材质非骨非玉,惨白中透着一股蜡质的光泽,冰冷异常。梳背厚实,雕刻着极其繁复、扭曲缠绕的藤蔓花纹,那花纹看久了竟有些眩晕。梳齿细密尖锐,顶端带着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极其微小的倒钩。
他拿起那把骨梳,指腹轻轻拂过梳齿,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温柔。苍白的脸上,那两粒墨点般的瞳孔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嘴角极其僵硬地向上扯动了一个像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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