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镜渊》（5/5）

作流畅自然。他微微抬起下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标准的、无可挑剔的、带着职业化自信的微笑。那笑容，和我早上出门前在自家玄关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一股无法言喻的、比刚才被拖入镜渊时更深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残存的思维。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自己的身体。

没有污垢，没有破烂的西装。深灰色的西装笔挺整洁，袖口露出干净的白色衬衫。手腕上，刚才被那只冰冷枯手抓住的位置，皮肤光滑，没有任何痕迹，连一丝红印都没有。

仿佛刚才那一切——镜子的延迟、诡异的笑容、闪烁的灯光、破败的废墟、疯狂的捶打、消失的门、冰冷的抓握、被拖拽的窒息感……都只是一场过于逼真、耗尽所有心力的噩梦。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中年男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笑意和刚刚推门进来的脚步声：

“嘿，阿明？发什么呆呢？加班加傻了？还没走啊？”

脚步声停在了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镜子里，那个穿着笔挺西装、刚刚整理好领带的“我”，那个脸上还残留着职业化微笑的倒影，他……轻轻地、幅度微小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