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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灰雨》(1/7)
粮仓里的陈年老米一夜消失,只留下尿臊味的灰色粉末。a?]看}*书?]?屋??; ,,`更#_新.最??全e
所有孩童在梦中呓语:“粮没了,该吃嘿嘿(人)了。”
村长贪便宜买劣质鼠药,毒死的鼠群污染水源,激怒了掌管饥荒的灰仙。
村民开始长出啮齿,畏惧阳光,疯狂渴求生肉。
第一个发作的是李瘸子,他啃食了自家看门狗的半边身子。
当村长儿子撕开邻居喉咙时,灰仙在暗处低语:
“清点吧,这才第一笔粮。”
粮仓那扇沉重的、饱经风雨侵蚀的柏木大门被猛地推开,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尿臊味混合着陈年灰尘的霉腐气浪,狠狠砸在村长王老疙瘩和守仓人赵老蔫的脸上。王老疙瘩干瘪的喉咙里咕噜一声,硬是把涌到嘴边的秽物咽了回去,胃里却翻江倒海。他枯树皮似的手死死攥着门框,指节捏得发白,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几乎要凸出眼眶。
空了。
昨日黄昏还堆得小山似的陈年老米,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有一张无形巨口,将整个粮仓囫囵吞下,连一粒稗子都没剩下。借着门外渗进来的、灰蒙蒙的晨光,只能看见仓内泥地上,均匀地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粉末。那粉末是灰败的,如同焚烧过后的纸灰,又像是什么活物被彻底碾碎、风干后留下的残渣。那股子刺鼻的、令人作呕的尿臊味,正是从这层灰烬里蒸腾出来,弥漫在仓内冰冷死寂的空气中。
“老…老蔫…” 王老疙瘩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干涩嘶哑,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这…这他娘的是…”
赵老蔫整个人都僵住了,瘦小的身子筛糠般抖着。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咯咯的怪响。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珠子死死盯着那片灰烬,像是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就在这时,一阵杂沓惊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女人凄厉的哭喊和男人粗重惊恐的喘息,撕破了清晨死水般的寂静。
“村长!村长!不好了!” 村东头的孙寡妇披头散发地冲过来,脸上涕泪横流,几乎站立不稳,“俺家小栓!还有隔壁二丫!娃儿们…娃儿们魔怔了啊!”
“俺家铁蛋也是!” 另一个汉子气喘吁吁地跟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坐起来,眼睛首勾勾地瞪着房梁,嘴里…嘴里翻来覆去就念叨那一句!”
王老疙瘩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住,那沉甸甸的不祥预感瞬间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猛地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孙寡妇:“念叨?念叨啥?!”
孙寡妇被他狰狞的样子吓得一哆嗦,哭声都噎住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就…就是…‘粮没了…该吃嘿嘿(人)了…’ 翻来覆去…都是这句…跟…跟中了邪似的!”
“粮没了…该吃嘿嘿(人)了…”
“粮没了…该吃嘿嘿(人)了…”
这梦魇般的呓语,仿佛带着无形的冰刺,瞬间扎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和地上那层灰粉一样惨淡灰败。寒意从脚底板猛地窜起,首冲天灵盖,冻得人骨头缝里都渗出冰碴子。王老疙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炸开,瞬间冻僵了他的西肢百骸。他踉跄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土坯墙上,才勉强没有瘫软下去。他干裂的嘴唇哆嗦着,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剩下一个念头,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着他的神经——几天前,他为了省下那几吊铜钱,托人从山外捎来的那批最便宜的灭鼠药。
那药,毒!毒得邪乎!
王老疙瘩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的村道上,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村中央那口养活了几辈人的老水井,此刻在他眼里,不啻于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井口边,歪歪斜斜倒着几只死老鼠,大的有尺把长,小的刚断奶,尸体僵硬,皮毛湿漉漉地紧贴着嶙峋的骨架,散发出一股甜腻腻又混合着腐败的恶臭。这气味钻进鼻孔,首冲脑门,比粮仓里的尿臊味更令人作呕。井水浑浊不堪,水面浮着一层诡异的、油腻腻的暗绿色光泽,像是某种不祥的霉菌正在水下无声蔓延。几片枯叶漂浮其上,边缘卷曲发黑。
“捞…捞出来!都捞出来!” 王老疙瘩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他用拐杖重重杵着泥地,溅起点点污秽,“埋…埋深点!离水源远点!”
几个被临时喊来的壮劳力,脸上蒙着浸湿的破布,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用长竹竿和铁钩,哆哆嗦嗦地将那些肿胀发臭的老鼠尸体从井里往外扒拉。死鼠被钩破的皮肉处,渗出粘稠的黄绿色脓液,滴滴答答落在井沿和泥地上。每一次拖动,都搅动起井底更浓重的腐臭。旁边挖出的深坑,像大地张开的一道丑陋伤疤,坑底很快就被这些污秽的尸骸填满了一层。
“作孽啊…真是作孽…” 村里最年长的三奶奶拄着拐杖,佝偻着背站在远处,浑浊的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往下淌。她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捻着脖子上挂的一小截磨得发亮的桃木枝,嘴里念念有词,声音抖得不成调,“得罪了灰家的老仙儿…这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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