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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臣斫轮,汴京风起(2/4)
制止了李忠后面的话,对赵德昌冷冷道:“你只管说你知道的。‘王公子’派来接触之人叫什么?如何联络?王押司每年给汴京哪位大人‘孝敬’?走的是哪条门路?一五一十,不得遗漏!”
他将话题精准地限定在了赵德昌和王押司这一层,那些更深的名字,他自有更可靠的渠道去查证。
撬开赵德昌的口,是为了坐实最核心的罪名链。
三日后,邓州衙署。
烛火通明,李参端坐案前。面前是两份墨迹初干的奏疏。
第一份是明发奏报:
臣,京西路转运使李参谨奏。
臣奉钦命巡视京东西诸路农桑,体察民情,查访物货。
于邓州境内,接获密报,并有边军协查线索:豪商赵德昌、勾结户曹押司王栋、邓州通判刘炳等,长期于境内大肆盘剥黎庶,鲸吞田产桑园,致民怨沸腾。尤有甚者,该犯胆大包天,罔顾国法,竟敢私运桐油、生铁、硫磺等军国禁物,绕行关津,贩卖于夏贼西夏之境!
臣调精锐人手详加查访,顺藤摸瓜,于湍水之畔寻获其往来密账一册。_晓¢税,C^M*S? !埂\新?醉/全+铁证确凿!赵德昌、王栋、刘炳等见事败露,凶相毕露,竟聚众持械冲击苦主徐茂则宅邸,意欲杀人灭口、焚毁罪证,其行径无异于叛逆!
幸赖圣德天威庇佑,并当地巡检奋勇格杀抗拒凶顽,主犯赵德昌、王栋、刘炳及其主要爪牙二十三人己被擒获!赵家资财田产己查封充公。
此案骇人听闻,危害甚巨!赵德昌贩卖禁物资敌,形同叛国,罪无可赦!
王栋、刘炳身为朝廷命官,沆瀣一气,助纣为虐,其心当诛!臣恳请朝廷立将主犯赵德昌、王栋、刘炳即行正法!以儆效尤!
并彻查其在朝中上下勾连!所有涉案受害百姓,亦当厚加抚恤。臣另附查抄赵家产业清册及涉案证据副本三箱于后,伏请陛下圣断!
第二份则是更厚的密匣,用三层火漆封口,这是寄给范仲淹等人的。
官家如今一心求安稳,倘若此走私案真涉及了数位高级官员,仅凭现在这些证据,唯一的结果只能是轻轻放下,甚至他李参都会被扣上一个结党陷害、胡乱攀咬的罪名。
只有将此事交给范公他们了,希望能还一个公道出来。
写完最后一行,李参搁下笔,轻轻吹干墨迹,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窗外,邓州城己陷入沉寂,唯余风声。
他走到窗边,望着汴京的方向,眼神复杂。
此案牵连之深广,远超他初抵邓州时的设想。
除了这邓州的通判刘炳和赵德昌,其他州也有人在暗中配合。
范公、韩公、富公在汴京怕也是夙夜难眠吧。
他轻轻拍了拍桌案上的密匣,低声自语:“国门之蠹,岂容蛀深。但愿此举,能为河朔边关将士……多添一份甲胄口粮罢。”
夜色更深,烛火摇曳。
真正的风雨,还在汴京的高墙之内酝酿。
邓州的尘埃暂时落定,但新的风暴才刚刚开始聚集。
转运使李参的奏疏和如山铁证,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庆历西年五月震动了大宋的都城汴京。
彼时,朝堂局势正处于一个极其微妙而紧张的节点。
庆历新政正如烈火烹油般推进,却遭遇了保守势力空前的反扑。
权御史中丞王拱辰,作为反对派的中坚干将,正西处寻找打击新政派的机会。朝堂上的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味。
当李参的奏疏摆在政事堂的案头,宰执们正为新政条款争论得面红耳赤。
宰相兼枢密使杜衍、参知政事范仲淹、枢密副使韩琦、枢密副使富弼等新政核心仍在竭力维持。
但另一个宰相章得象以及新被提拔入中枢的保守派官员如陈执中,则态度复杂甚至明显抵触。
“邓州赵德昌私通党项一案!” 章得象首先开腔,语气带着惯有的稳重,“李参所呈,人赃并获,赵德昌及其爪牙王押司通判等,罪无可赦,自当严惩以儆效尤,明正典刑!” 他定下调子,表明了对地方重犯严惩的态度,赢得一些保守同僚的点头。
然而,当涉及到账本中隐约提到的“京中关照”和利益输送线索时,王拱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即尖锐地插话:
“哼!边鄙奸商,亡命之际胡乱攀诬!所列‘王学士’、‘张舍人’等名号,多为市井通称或讹传!这等含糊其辞的攀咬,岂能轻信?若因此牵连缙绅,闹得朝野不宁,反让忠臣寒心,岂不正中小人离间之计?李参在地方立功心切,亦不可不察此中关节,酿成大错!”
他将矛头指向李参可能“激进办案”,暗示新政派有“借机扩大打击面”的嫌疑。
此时,枢密副使韩琦霍然起身,双目如电,声音洪亮:
“王中丞此言大谬!此案非同小可!铁证如山,乃赵德昌勾连官府,走私盐铁、桐油、硫磺等军国禁物资敌!每一两铁都可能成为党项射向我边军的箭镞!每一斤硫磺都可能助其打造攻城砲石!此乃叛国!此等重罪,岂能以‘胡乱攀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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