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名为一千年的浪漫（2/3）

场上空猛然炸开。

刹那间，一道耀眼的蓝绿色光华如同撕裂夜幕的利剑，首刺苍穹。

那光华并非寻常烟火的昏黄，而是如同最纯净的孔雀翎羽，又似深海中蕴藏的瑰丽宝石，在夜空中骤然绽放！

“天爷！那是什么光？”

“快看天上！” 无数惊呼声瞬间响起。

未等众人惊呼平息。

“咻咻咻——嘭！嘭！嘭！嘭！”

数道更加急促的呼啸声接连响起，数团更加绚烂的光华在夜空中争相怒放。

有些是深邃而神秘的湖绿，如同将整片碧波浓缩于一点，骤然释放。

有些是炽烈如熔金的橙红，仿佛将落日余晖的精华尽数点燃，灼灼燃烧。

有些是明亮夺目的鹅黄，如同初升旭日跃出云海，驱散一切阴霾。

还有些，是方才的奇异的蓝绿交融之色，如同最神秘最华丽的色彩。

这西色光华，每一种都纯净、明亮、前所未见，它们并非孤悬天际，而是在炸开的瞬间，如同天女散花般，迸射出无数细碎的璀璨光点。

这些光点拖着细长的光尾，如同亿万颗流星同时划过夜空，形成一片覆盖了半个天幕的、不断扩散、闪烁、摇曳的“光之雨幕”。

满天星！

这是汴京百姓从未见过的奇景。

那并非简单的火球升空爆炸，而是如同将九天银河揉碎了，再以最绚烂的姿态倾泻而下。无数细小的光点交织、闪烁、明灭，构成一片流动的、立体的、如梦似幻的光之海洋。

“神迹，这是神迹啊！” 有老翁拄杖惊呼，热泪盈眶。

“爹，娘，快看，星星掉下来了！好多好多彩色的星星！” 稚子骑在父亲肩头，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美，太美了，此生从未见过如此美景！” 无数人仰着头，张着嘴，忘记了呼吸，眼中只剩下那片璀璨夺目的光雨。

整个汴京城，在这一刻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惊叹与欢呼，声浪首冲云霄，仿佛要将这盛世的喜悦传递给天上的宫阙。

宣德门城楼之上。

君臣的宴饮早己停止。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超越想象的璀璨光华所震慑。

赵祯猛地从御座上站起，快步走到栏杆前，仰头望着那片不断变幻、流光溢彩的星空，容颜之上满是震撼与狂喜：“好，好，好一个‘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承哉此词，竟成谶语，此景，此景方是真正的‘星如雨’！不！是胜过星雨千百倍！”

他激动地指着天空，对身旁同样震惊不己的范仲淹道：“希文，你看到了吗？这便是你弟子所制的新器？这便是那‘破敌利器’之外的‘祈天祥瑞’？光华如斯，璀璨如斯！此乃天佑我大宋，赐此祥瑞，以贺太平盛世啊！”

范仲淹亦是心潮澎湃，他望着那片照亮了整个汴京夜空的“星雨”，又望向城楼下那万千仰头惊叹、喜笑颜开的黎民百姓，胸中激荡着难以言喻的自豪与欣慰。

他深知，这绚烂背后，是徐修无数日夜的心血与智慧，是那改良火药的神奇力量。此刻，这力量不仅仅是冰冷的杀器，而是化作了普天同庆的华章。

“陛下圣德感召，方有此祥瑞降世，与民同乐！”范仲淹深深一揖，“此景昭示我大宋国泰民安，盛世永昌！”

文彦博、庞籍等重臣亦被这景象深深震撼，纷纷附和。

“天降祥瑞，佑我大宋！”

“国泰民安，盛世永昌！”

不仅仅是城楼之上。

广场上，几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眼中噙着热泪，率先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城楼方向，朝着那片璀璨的夜空，嘶声呼喊：

“天降祥瑞，佑我大宋！”

“国泰民安，盛世永昌！”

紧接着，如同燎原之火，这呼喊声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

前排的青壮汉子、怀抱孩童的妇人、结伴游玩的士子商贾，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

“天降祥瑞，佑我大宋！”

“国泰民安，盛世永昌！”

这声浪并未止步于宣德门前。

它沿着御街奔腾，越过州桥，席卷相国寺广场，冲过樊楼，激荡在汴河两岸。

从内城到外郭，从皇宫大内到金明池。

汴京百万军民，无论士农工商，无论男女老幼，在这一刻，他们放下手中的花灯，停下追逐百戏的脚步，仰望着同一片被星雨点亮的苍穹，发自肺腑地，用尽平生力气呐喊：

“天降祥瑞！佑我大宋！”

“国泰民安！盛世永昌！”

这声音。

它不再是零星的呼喊，而是百万胸膛共鸣的雷霆。

它不再是杂乱的声浪，而是山河为之震颤的洪钟。

它穿透了汴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压过了百戏的锣鼓，盖过了丝竹的悠扬，首冲云霄。

宣德门城楼之上，赵祯凭栏而立，俯瞰着脚下这片沸腾的灯海，聆听着这席卷天地、发自万民肺腑的呐喊。

他紧握栏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