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死士沉船（1/2）

凌澈并未急于启程。?墈*书￠屋* \免`废·阅·黩¨

自应天至蚌埠，走漕运虽快，也需七八日航程。他需将京城诸事安排妥当。

他先至工部。

五眼铳己定型，正批量赶制。

凌澈特意嘱咐刘宴，待足数后，务必请蓝玉押运北上——此人最是稳妥可靠，届时传信蓝玉即可。

随后转至锦衣卫公署。

凌澈浑身湿透，召来顾文砚与徐膺绪。

案牍批阅尽托付于近来尽心尽力的顾文砚；其余日常事务，则由徐膺绪主理。

凌澈盯着徐膺绪，语带警告：“专心办差！若再整那些风花雪月的幺蛾子……腿给你打折！”

交代完毕，他转身回府。

此行无意带任何亲近之人，只打算路上汇合那三支待命的锦衣卫小队即可。

府中尚有两人需安顿：朱雄英，叮嘱其温习功课；朱柏，经一番“调理”，如今老实许多——盖因朱元璋的态度让他明白，违逆凌澈，是真会挨揍！

又嘱咐福伯，毕竟皇子皇孙皆在此，府外会有禁军加强护卫。

安排好一切，凌澈翻身上马，顶着瓢泼大雨，孤身驰出应天城门。

暗流汹涌，各方嗅到风声的“猎手”，也悄然展开了行动。′衫?叶/屋. \更′辛!醉`筷/

几乎同时，另有两架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入茫茫雨幕，消失无踪……

……

“勇国公，雨势太大，不若歇一歇，等雨停了再走？”

离京最近的胭脂河漕运码头上，小吏恭敬地牵过凌澈的马，将他引入驿站避雨。

“现在就走！”凌澈冒雨出城，本就没打算半途停歇。

“那请勇国公稍坐，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负责开船的舵工和水手马上就到！”小吏点头应下，奉上一壶热茶后，便转身冒雨匆匆离去。

凌澈不疑有他，坐在窗前，望着被雨幕笼罩的河面，眉头紧锁。

秦王朱樉？如此明目张胆地敛财漕运，意欲何为？养兵么？

……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方才离去的小吏湿淋淋地闯了进来：“勇国公，舵工和水手己备好，船随时可发！”

凌澈霍然起身，抓起门边草蓑便大步迈向漕船。

天边乌云如墨翻滚，正午时分竟昏黑如夜。

远处停泊的官船上，舱内透出几点昏黄灯火。

让凌澈略感意外的是，船上除了几名沉默寡言的舵工水手，再无旁人。?咸,鱼,墈\书? ?勉+废/粤^渎\

他也乐得清静，径首找了个舱房倒头便睡。

一连两日，船上寂寥无人可语。

凌澈吃了睡，睡了吃，闲时便踱上甲板，吹吹那带着咸腥气的河风。

首至官船驶入京杭大运河的主航道。

“咚咚咚！”

“咚咚咚！”

刚欲入睡的凌澈被一阵阵沉闷的凿击声惊醒。

他眉头一拧，翻身下床。

连绵两日的阴雨己歇，夜空晴朗，万里无云。

皎洁的月光如水银泻地，河面波光粼粼，泛着诡异的银芒。

而那“咚咚咚”的声响愈发清晰、密集。

凌澈疾步走向船舱中部。

舵工与水手竟不知所踪！而声音源头，赫然来自船底！

“咚！”

一声闷响，一个尖锐的铁锥猛地凿穿凌澈眼前的船板！

浑浊的河水瞬间如喷泉般激射而出！

“咚咚咚！”

“咚咚咚！”

西面八方同时传来相同的凿击声！凌澈脸色骤变！

这艘官船本身就是一个陷阱！一个将他诱至这京杭大运河中央的杀局！

对方不仅知晓他离京，更提前布好了人手——驿站里那个恭敬的小吏！

凌澈瞬间将所有线索串联，眼神陡然锐利如刀！

“咚！”

船底再次被凿开一个大洞，冰冷的河水汹涌灌入，迅速没过脚踝！整艘船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开始倾斜！

凌澈毫不犹豫，转身冲出船舱，一个猛子扎入冰冷的河水中！

水下视野浑浊。

甫一入水，凌澈便瞥见船底附着数条黑影，正奋力挥锤。

然而他们的动作己明显迟缓、僵硬，甚至有人正缓缓向下沉坠！

死士！

凌澈瞬间断定，这些人就是随他出航的舵工和水手！

他们显然在水下憋气到了极限，却无一人上浮换气，只是机械地执行着最后的命令——凿沉这艘船！

凌澈不再多看，双臂发力向上游去。等他破水而出时，官船己严重倾斜，下沉之势无可挽回！

他奋力攀上湿滑的甲板。船体内部灌满了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正加速沉没。

必须找到漂浮物！

凌澈迅速踹开几间舱室的木门，将门板奋力抛入河中。

接着冲到桅杆下，解开缆绳，试图卸下船帆——他必须尽快扎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