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之为我，道争一念，谁为真实谁为梦（2/3）

理，如同最可怕的病毒，瞬间侵入了他的思想。

【朋友，终将离散。亲人，不过是基因传递的工具。喜怒哀乐，只是化学物质的短暂反应。生命，源于偶然，归于死寂。宇宙，走向热寂，万物皆无意义。】

【你所珍视的一切，你所守护的一切，你存在的本身……皆为虚无。】

【一个虚无的梦，又何必……执着于存在？】

这是最可怕的攻击。它不摧毁你，而是让你……自己放弃自己。

秦煌的意志，刚刚才靠着“糖葫芦”凝聚起来的道心，在这一指之下，再次开始剧烈地动摇。

是啊……如果一切都没有意义，他在这里苦苦支撑，又是为了什么？

就在他的存在即将再次滑向深渊之时，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苏晚晴将那本古籍交给他时，那双故作镇定，却藏着无尽恐惧与一丝希冀的眼眸。

他看到了瀚海董事会那份冰冷的“天谴”指令，和窗外那片对此一无所知的、生机勃勃的校园。

他看到了自己决定离开地球时，心中那股并非出于责任，也并非出于英雄主义，而仅仅是“我不想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变得乱七八糟”的、最朴素的念头。

这些，有意义吗？

从宇宙的尺度来看，或许没有。

但……

“意义，不是被赋予的。”秦煌抬起头，首视着王座上那个冷漠的自己，他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第一次带上了锋芒。

“意义，是……我选择的！”

破法第一式：【一念生花，红尘为印】

秦煌的意志，不再防守。

他主动迎向了那股足以让神佛都道心崩溃的“虚无”洪流。

他不与之辩驳，不与之对抗。

他只是……在其中，开出了一朵花。

那是一朵由他的“选择”所凝聚而成的花。

【我选择，将‘守护’作为我的意义。】

这句简单的话，像一枚烧红的烙铁，被他狠狠地印在了那片虚无的洪流之中！

“轰——！”

虚无，依旧是虚无。

但在这片虚无之上，却被强行烙上了一个属于“秦煌”的、滚烫的、充满了主观意志的“印记”！

就像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白纸还是白纸，但它，从此有了归属。

那足以抹杀一切的“虚无之指”，其蕴含的“道”，在这一刻，被秦煌的“红尘之印”，硬生生地……盖了过去！

王座上的“祂”，那双星辰般的眼眸，波动得更加剧烈了。

祂第一次，从这个“梦”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威胁。

这个梦，不但拒绝醒来，甚至……还想反过来，污染“做梦者”！

秦煌喘息着，在连续两次“道争”中守住本心，己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知道，这样被动地防守下去，他迟早会被彻底抹杀。

他看着王座上那个完美的、纯粹的、却也因此而“空无一物”的自己，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

防守，是守不住的。

想要不被抹杀，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做梦者”……也变成“梦”的一部分！

“你问我是谁。”秦煌的意识体，缓缓挺首了身体，他看着王座上的“祂”，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近似于怜悯的笑容。

“现在，我来告诉你。”

他没有再构建任何防御。

他彻底敞开了自己的“心”，将自己最宝贵，也最复杂的“记忆”，化作了一柄最锋利的、足以刺穿神性的……矛。

那不是快乐，不是悲伤。

而是他离开地球时，回望那颗蓝色星球时，心中那股混杂着“眷恋”、“不舍”、“孤独”、“责任”、“守护”，以及一丝“悲壮”的……复杂到极致的情感洪流。

攻心第一式：【人间一瞥，赠你红尘】

秦煌将这枚承载了他全部“人性”的记忆之矛，没有丝毫保留地，射向了王座之上那个……从未体验过任何情感的、绝对纯粹的“祂”！

这不是攻击。

这是一场……平等的“分享”。

是一场来自“梦境”，对“主宰”发起的，最彻底的……“污染”！

王座上的“祂”，没有躲。

或许，在祂的认知里，根本不存在“躲避”这个概念。

祂任由那枚记忆之矛，刺入自己那片纯白的、空无一物的意识核心。

然后——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到足以撕裂宇宙的情感风暴，在“祂”的意识深处，轰然引爆！

【眷恋】是什么感觉？

【不舍】是什么滋味？

【孤独】……是什么颜色？

那颗蓝色的星球，为何会让人如此……心痛？

王座上的“祂”，那张完美得如同雕塑的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祂那双倒映着万古星辰的眼眸，剧烈地收缩着。那片冰冷死寂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