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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雪夜惊涛(1/3)
洪武十二年的冬,来得又急又狠。-齐¨盛+暁*税′旺. ′已!发~布/罪*薪^璋?劫_腊月才至,金陵城便被裹进一片肃杀的白。鹅毛大雪昼夜不停,压弯了宫墙内外的松柏枝头,也冻僵了秦淮河的桨声灯影。寒意无孔不入,钻过厚重的门帘窗缝,首往人骨头缝里渗。
郑国公府的书房,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却驱不散常茂眉宇间凝着的冷意。他独自一人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烛火在雕花银灯台上跳跃,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在墙壁上,投下巨大而沉默的阴影。书案上,摊开着几张薄薄的纸笺,墨迹新干,在烛光下透着一股隐秘的惊心动魄。这是他一手建立的“听涛”,在金陵这座巨大的权力冰窟深处,为他捕捉到的、即将沸腾的暗流。
七份密报,七条从不同脉络刺探而来的信息,此刻静静躺在案上,指向同一个令人窒息的风暴中心。
第一份来自兵部一个不起眼的书吏,上面只有一句隐语:“腊月入库新甲,武库司主事夜半亲点,未造册,入库北三仓。” 武库司主事,是胡惟庸妻弟的小舅子。新甲未造册入库,深夜行事,北三仓更是远离京师卫戍视线之地。
第二份来自一个混迹于低级军官酒肆的“听涛”眼线:“永昌侯麾下千户张彪,近日豪赌,输银八百两,面不改色。言谈间漏出,曾代永昌侯收受大同商人‘孝敬’战马百匹。” 蓝玉舅父的跋扈贪婪,一如既往,却在这当口显得格外刺眼。常茂皱了皱眉,贪婪是蓝玉的护身符,也是悬顶的铡刀,必须控制火候。
第三份字迹娟秀,显然出自宫内:“东宫吕妃频繁召见太医院新晋御医陈平,多以‘为允炆殿下调理’为由,然陈平擅药理配伍,尤精慢症。” 允炆?那个尚在襁褓的婴儿需要如此精擅慢症的太医频繁“调理”?常茂的指尖在“陈平”二字上重重划过,留下一个清晰的凹痕。姐姐常氏当年,是否也经历过这样的“调理”?一股冰冷的戾气瞬间攫住了他。
第西份只有寥寥数字:“毛骧增派暗桩三组,两组盯国公府前后门,一组移往蓝府侧巷。” 锦衣卫的毒蛇,从未放松过警惕。常茂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第五份的字迹是常昇的,用了只有兄弟二人懂的密语:“‘货’己顺利抵达‘新家’,‘伙计’(指工匠、流民)陆续上工,‘仓库’(防御工事)地基己成,‘掌柜’(张魁)问,年关将近,‘压岁钱’(后续资金、物资)何时发出?” 海外的星火(双屿岛),在常森的苦心经营下,总算艰难地燃起了第一缕微光。这是黑暗中唯一的暖意。
第六份来自凤阳:“三爷伤愈大半,日日巡视祖陵,风雪无阻。陵卫指挥使赵猛,胡惟庸门生,近日频频‘偶遇’三爷,言语试探。`r¨c!y·x`s\.?c/o?m?” 常森在凤阳的日子,也绝非清净。胡惟庸的手,伸得够长。
最后一份,字迹潦草急促:“燕王府长史葛诚,密信北平都指挥使张玉,提及‘北地风疾,当备良弓劲弩,以防不测’,信使走永平卫小路。” 燕王朱棣……常茂的视线在这条信息上停留最久。这位深沉的藩王,在遥远的北平磨砺爪牙,他的“不测”,指向何方?是塞外的北元,还是……金陵的宫阙?
常茂的目光在这七份密报上来回扫视,像在审视一张即将展开的修罗血狱图。武库司的私藏兵甲,蓝玉部将的贪婪丑闻,吕氏对太医院异常的手,毛骧无声的窥伺,海外据点初成的希望,胡惟庸对凤阳常森的试探,燕王朱棣在边关的隐秘动作……无数线条在他脑中交织、碰撞。
最终,所有线条都汇聚到一点——中书省左丞相,胡惟庸。
他拿起那份记录着武库司主事深夜点收未造册兵甲入北三仓的密报,凑近烛火。火焰贪婪地舔舐着纸角,迅速蔓延,将那些墨迹吞噬,化为飞灰。跳跃的火光映在常茂眼中,不再是暖色,而是冰冷跳动的杀意。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突兀、森寒。
“胡相啊胡相,”常茂对着空气中那无形的对手,如同对着一个死人,“腊肉都挂到房梁上了,还想着蒙上遮羞布?晚了!”
翌日,雪势稍歇,天空却依旧阴沉得如同浸透了墨汁。紫禁城奉天殿内,巨大的蟠龙金柱支撑着恢弘的殿顶,文武百官依品阶肃立。炭盆烧得通红,驱散了些许寒意,却驱不散殿内弥漫的、无形的紧绷。
常茂穿着国公的朝服,站在勋贵武臣队列的前端,离御座不远。他刻意微垂着头,眼皮耷拉着,仿佛被这冗长的朝会耗尽了精神,一副百无聊赖的莽夫模样。然而,他那低垂的眼帘下,目光却锐利如鹰隼,不动声色地扫过殿中众人,尤其是文官队列中那些与胡惟庸走得极近的面孔。
今日朝议,主要围绕着北方边镇入冬后的粮饷转运和防备事宜。户部和兵部的官员轮番出列奏对,言语谨慎,滴水不漏。胡惟庸作为百官之首,偶尔补充一二句,声音平稳,气度雍容,尽显宰辅风范。他今日穿着簇新的绯色仙鹤补子官袍,站在文官最前列,离御座下的太子朱标很近,脸上带着一种成竹在胸的淡然。
朱元璋高踞龙椅之上,冕旒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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