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章 阎埠贵下线【两章合一】（2/3）

边，他哆嗦着伸出手指探向闫埠贵的鼻孔位置。

死寂。

没有一丝气流拂过指尖。

那根试探的手指剧烈地抖了起来。

紧接着，一声尖厉的嚎哭猛地从阎解成喉咙里炸开！

“爸！啊！！！！”

声音凄厉绝望。

这突如其来的惨嚎瞬间撕裂了医院的平静。

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不耐烦的护士顺着声音快步走了过来。

阎解成还跪趴在地上攥着阎埠贵己经完全僵硬的手腕哭得撕心裂肺，捶打着冰冷的地面。

“要嚎丧滚外面嚎去！”

那护士站叉着腰语气极其冷漠。

“死了就是死了，在这儿号什么号！碍事！”

“你们家总算来人了！上午那个女的还不够烦的？”

她下巴一抬语气里透着嫌恶。\珊!叶+屋^ ,庚_新/最\筷+

“赶紧的！麻溜点把你爹弄走！尸体不能这么扔这儿！挡道！晦气！”

“我妈！我妈呢！”

他猛地昂起那张被泪水鼻涕糊满的脸，充血的眼睛死死瞪向护嘶吼出来。

“我妈杨瑞华呢！你把她弄哪儿去了？我爹都这样了！”

他手指狠狠戳着地上冰冷的尸体。

“我妈呢！说啊！”

最后两个字深深的吼了出来。

那护士被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骇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但随即又被职权激起的怒火盖过。

“神经病！”

她低声骂了一句眼神里的嫌恶更浓了。

“上午送来那个心脏病的女的？”

她顿了顿，看着阎解成那副濒临彻底疯狂的样子，终究还是不耐烦地开了口。

“死了！早断气了！没钱？钱都没交够动什么刀子？我们又不是做善堂的！疼了一两个钟头吧？没人管？自己窝在走廊那条长凳上，”

她随意地伸手指了指不远处靠墙的一条空椅子.

“…就那样过去了,死的时候卷着身子脸煞白。”

阎解成的嘶吼戛然而止。

仿佛有人在他天灵盖上抡了一柄千斤重的铁锤，砸得他眼冒金星。

父亲冰冷的尸体就在脚边，母亲…那个泼辣了一辈子、斤斤计较了一辈子、被活生生疼死的画面，清晰地烙进了他脑海的每一寸。

他张着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有剧烈倒气的抽吸声，整个身体筛糠般抖得不成样子。

护士看着他那彻底丢了魂的样子，眼神里连最后一丝波澜都没了。

“死了的都在后头临时的冰房里头……啧，”

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麻烦事皱起眉头。

“算了算了，费事跟你掰扯！老头老太太，正好凑一对了！”

她朝走廊尽头扬了扬下巴。

“去，赶紧的！你自己想办法弄走！再嚎，我让保卫科的人把你叉出去！”

话甩完转身噔噔噔地走了。

留下阎解成一个人。

他维持着跪爬的姿势眼睛瞪着父亲那张灰败的脸，又猛地抬头看向不远处母亲咽气的那张空荡荡的长凳，痛得他几乎背过气去。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腿脚己经完全不听使唤，他用尽全身力气拖拽着把阎埠贵那冷硬沉重的身体艰难地翻转过来。

每一次拉扯关节都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咯咯声。

他咬着后槽牙把自己像楔子一样嵌在父亲腋下另一只手掰开父亲僵硬蜷缩的腿。

“起……”

他喉咙里滚出一个破碎的气音，全身的肌肉绷紧到极致拖着这具死物一步一顿，朝着外面挪去。

好容易挪到医院大门口阎解成几乎虚脱。

他靠着墙任由父亲冰冷沉重的身躯斜靠在旁边，自己则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肺里都火辣辣地痛。

“板…板儿车…有板儿车没！”

他扯着嘶哑得不像样的嗓子朝黑暗里喊。

过了许久，才见一辆破旧的平板排子车慢悠悠地拐出来，车上坐着一个裹着破旧棉袄的干瘦老汉。

阎解成连讲价的力气都没有了。

“拉…拉俩人…回南锣鼓巷……”

他声音发飘。

老汉浑扫了一眼台阶上靠着墙毫无生气的另一坨，又看看累得满头大汗的阎解成撇了撇嘴。

“哟，俩啊？行吧！按人头算账，路不好得加钱。”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比划了个数。

阎解成只觉得喉咙发甜他现在身上干净得连一个钢镚都抖落不出来。

“到家…到家再…”

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老汉眯眼打量他一会儿，大概是觉得这小子也榨不出更多油水最终还是懒洋洋地蹦下车。

老汉搭了一把手，阎解成使出吃奶的劲儿终于把阎埠贵僵硬的尸体连拖带拽弄上了那光秃秃的木板车。

冰冷的肉体砸在车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