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章 阎埠贵下线【两章合一】（3/3）

接着是母亲的遗体。

冰房里的温度更低，手触摸到那层覆在上面的薄布都冻得一哆嗦。

挪动起来更重，整个人冻成了铁块。

阎解成和老汉合力才勉强把杨瑞华那冰冷的身体搬了上去。

两张毫无血色的青灰色的脸并排躺着，硬邦邦的闭着眼。

车子一沉。

两个人合力拉着板车，每一次剧烈的颠簸车上的两具尸体都随之跳动一下。

阎解成眼睛空洞地看着黑暗中那两张一动不动的脸。

板车终于吱吱扭扭地拐进了南锣鼓巷熟悉的地界。

那口熟悉的西合院影壁墙在惨淡的月光下像一块巨大冰冷的墓碑。

阎解成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院子正当中那扇黑沉沉的门。

何雨柱家的大门。

那扇门后头住着让他们阎家家破人亡的阎王爷！

老汉疑惑地回头看过来。

“别停！往前！”

阎解成的脸在微弱的光线下扭曲变形，声音嘶哑却带着亢奋。

“拉到那儿！就那儿！正门口！给我停那儿！”

他伸出手臂，那根颤抖的食指带着无尽的怨毒，笔首地指向何雨柱家那扇紧闭的大门。

老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那…那家人门口？”

老汉的声音有点虚。

“停那儿！”

阎解成嘶吼出来。

“就是他家！拉过去！”

老汉显然不想惹麻烦，犹豫着，最终颤巍巍地停在了何雨柱家大门前头几尺的地方。

位置拿捏得巧妙，既没贴上人家的门槛，但那意味不言自明。

阎解成撇下板车转身几乎是冲到自家门口狠狠拍打着门板。

“解娣！解娣！出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阎解娣那张茫然又惊恐的小脸，手里还捏着那半块窝头。

“哥…”

她声音带着怯。

“出来！跟我出来！”

阎解成根本不等她说什么一把抓住她胳膊，把她从门里拽了出来。

阎解娣被拉得一个趔趄，手里那点干粮掉在地上也顾不上了。

“哥，你干啥？咱爸咱妈呢？”

她惊慌失措地叫着。

阎解成拉着妹妹踉踉跄跄奔回板车旁指着那平板车上盖着破布的两具人形。

“看！”

他声音扭曲，将阎解娣往那冰冷的车旁重重一推。

“爹！娘！都被人害死了！”

阎解娣的目光落在车板上那两个被破布粗略盖着的僵硬轮廓上，瞬间感觉到一丝寒气逼来。

“跪下！”

阎解成猛地从后面按在阎解娣肩膀上，巨大的力量迫使这个被突如其来的噩耗砸懵了的女孩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阎解成自己也双腿一软紧跟着重重跪倒在妹妹旁边，膝盖砸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就跪在自己爹娘冰冷的尸身前，仰起头面对着何家大门。

他脸上泪痕未干鼻涕也蹭得乱七八糟，但那眼神里面是穷途末路般的疯狂和孤注一掷的恨意。

“何雨柱——！！！”

他用尽胸腔里所有的力气发出无尽怨毒与绝望的呐喊。

“你出来！滚出来！！”

他脖子上的青筋因这狂暴的呼喊而高高暴起，根根分明。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猛地转身用手指着自己身后平板上那两具冰冷僵硬的遗骸。

“看看我爹妈！睁眼看看啊！！是你！就是你何雨柱！逼死的！！你还我家！还我家的人命来啊——！”

阎解娣被哥哥这副从未有过的狂暴模样吓了一跳，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几乎缩成一团连哭都忘了，只剩下本能的剧烈颤抖。

西周死寂得吓人。

仿佛整个西合院都被这绝望的嘶吼冻结了。

先前还隐约有点光亮，有点轻微响动的邻居们，窗户后面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何家的大门依旧紧闭，对门外撕心裂肺的控诉置若罔闻。

阎解成胸膛剧烈起伏，他眼前阵阵发黑被无视的屈辱感将他淹没。

“怎么？不敢出来？！你个缩头乌龟！杀人犯！畜牲！有种你出来…”

他再次聚集起残存的力气试图发出更疯狂的咒骂和挑衅。

但就在这最后一句嘶吼刚从他喉咙里挤出半截的时候。

黑暗中，骤然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哗啦啦！”

“哗啦啦！”

冰冷的铁器摩擦碰撞声瞬间撕裂了夜空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