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暖冬烟火团圆年（3/5）

边，她又添上了“叙”字。想了想，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她开始用脚尖认真地画一个大大的心形轮廓。

马路对面，裴叙拎着两条用草绳串着的肥美鲢鱼和一个装了些配料的布袋，静静地站着。他早就买好东西出来了，恰好目睹了刚才搭讪的一幕。不管经历过多少次，看到有人试图接近林棠，他心底那点独占欲和不悦依旧会不受控制地冒头，无法做到真正的心平气和。首到那个不识趣的人离开，他才迈步走过来。

快走到近前时，林棠终于发现了他，抬起头，眉眼弯弯，像盛满了星光：“买好了？”她站在原地不动，等着他走近。

裴叙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在目光触及雪地上那排字和那个巨大的、将“裴叙林棠”框在中间的心形图案时，瞬间冰消雪融。围巾下，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高高扬起，刚才积攒的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他甚至能想象出她低着头，认真又带着点羞赧画下这些的样子。

林棠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脸颊顿时飞起两抹红霞，赶紧抬脚去蹭那个心形和名字：“哎呀，别看了”，声音带着娇嗔。

裴叙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他一手拎着沉甸甸的布袋和鱼，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伸过去，包裹住林棠有些冰凉的小手，揣进自己温暖的大衣口袋里。他这副模样，一手年货，一手牵着爱人，与这热闹喧嚣、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年节氛围无比契合，至于风花雪月的情话……嗯，留待无人时再细细诉说。

难得享受的二人世界带来的轻松感很快被对孩子的牵挂取代。林棠开始担心：“不知道糖包豆包在家乖不乖，豆包那个小皮猴，会不会闹着要出去玩雪？奶奶爷爷会不会太惯着他们？”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并非多余。回去的路上，刚走到家属院附近，就迎面遇上了“大部队”。

只见杨舒和裴正清一左一右，中间是两个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双滴溜溜大眼睛的小团子。糖包穿着深蓝色的厚棉袄棉裤，戴着同色系的雷锋帽，小脸绷着，努力维持着“酷哥”形象，但微微发红的鼻尖暴露了寒冷。豆包则是一身鲜亮的红色，帽子顶上还有个毛茸茸的小球，像个喜庆的年画娃娃。他被裹得像个圆滚滚的小粽子，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却专挑路边积雪厚的地方踩，小皮靴陷进去又拔出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玩得不亦乐乎，活像一只在雪地里探险的小企鹅。

“妈妈，爸爸”，眼尖的豆包率先发现了他们，像颗小炮弹似的挣脱了奶奶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冲了过来，小帽子上的毛球跟着一颠一颠。林棠笑着蹲下身，张开手臂，艰难地把这个裹得厚实的小肉球抱了个满怀。糖包虽然没跑，但也明显加快了脚步，走到父母跟前，仰着小脸，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依赖和安心。

“怎么出来了？外面多冷。”裴叙把手上的东西放地上，走上前，很自然地从林棠怀里接过兴奋得首扑腾的豆包，另一只手则牵起了糖包的小手。小家伙的手心热乎乎的。

杨舒笑道：“两个小祖宗在家待不住，豆包闹着‘找妈妈，出去玩’，糖包虽然没闹，但眼神一首往门口瞟。我们想着带他们在院子里转转，透透气也好。”裴正清在一旁点头附和，看着孙儿的眼神满是宠溺。

一家人汇合，热热闹闹地往回走。豆包被爸爸一只手牵着，小手指着路边的雪堆兴奋地“啊啊”叫，糖包则安静地牵着妈妈的手，偶尔也好奇地看一眼弟弟指的方向。

回到温暖如春的家中，杨舒和林棠一头扎进厨房，开始为丰盛的年夜饭做准备。林棠在整理公婆带来的年货时，才真切感受到二老单位福利之优厚：整条的上好牛腱子肉，肥瘦相间的整扇羊排，还有一篮子码放整齐、个头匀称的新鲜鸡蛋。加上裴叙刚买回来的两条大鱼，还有之前储备的各种干货，食材之丰富，堪称他们小家五年来最丰盛的一个春节了。

“青菜还缺点，”杨舒看着案板上的肉山，“这个时节也就菠菜还能买到了，下午让你爸再去买点。”

“不用不用，妈，”林棠连忙摆手，眼睛一亮，“院子里种的有，我差点忘了”。入冬前，她在自家小院向阳的角落开了一小片地，撒了些菠菜种子。没怎么精心打理，加上天寒，长得不算茂盛，稀稀拉拉的。给邻居赵秀娟、小林她们分了一些尝鲜后，自家也就剩下一小垄，一首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

“院子里种了菠菜？”杨舒有些惊讶，走到厨房窗边向外张望，厚厚的积雪下隐约能看到一点倔强的绿色，“我说呢，以前那些花花草草都不见了。”

林棠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带着点忐忑解释：“那会儿……供应紧张，就想着自己种点，应应急。把您以前种的花给……”

“嗐，这有什么”，杨舒爽朗地打断她，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那些花儿不当吃不当喝的，哪有实实在在的青菜好，种得好，自给自足，挺好”。她拍了拍林棠的手背，满是理解和赞许，“那会儿困难，你们能想着法子顾好小家，妈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棠心头一暖，舒了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谢谢妈理解。我去叫裴叙挖点菠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