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暖冬烟火团圆年（2/5）

红”，豆包噘着小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看向林棠。林棠下意识就要拒绝，小孩子肠胃弱，腌萝卜太咸太辣。谁知杨舒再次抢了先，飞快地夹了一小根切成段的腌萝卜放在豆包盘边：“没事没事，就尝一点点，解解馋。”

她看着孙儿渴望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拒绝。林棠见状，只无奈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一顿早饭，因为爷爷奶奶无微不至的“服务”和两个小家伙花样百出的需求，愣是比平时磨蹭了半个多小时。

小孩子的感知最为敏锐。爷爷奶奶无条件的纵容，加上爸爸妈妈因爷爷奶奶在场而表现出的无声退让，让豆包的小心思活络起来，感觉自己仿佛有了坚实的“靠山”，行事越发大胆，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糖包虽然依旧安静，但小眼神里也多了几分被关注、被无限宠爱的亮光。

饭后，裴叙自然地收拾起碗筷，对林棠使了个眼色。林棠会意，一边用温热的湿毛巾给糖包豆包擦着小油嘴和小手，一边对公婆说：“爸妈，我和裴叙出去买点菜，顺便再添置些年货。糖包豆包就辛苦您二老先照看一会儿？”夫妻俩眼神交汇，传递着同一个信息：难得有如此稀罕孩子的爷爷奶奶，赶紧抓住机会“溜”一会儿，享受片刻二人世界。

裴正清正求之不得，巴不得儿子儿媳赶紧消失，好让他和孙儿们独处，培养培养“革命感情”。他大手一挥：“去吧去吧，家里有我们呢，放心”，语气里满是迫不及待。

裴叙和林棠相视一笑，穿戴整齐出了门。冬日的阳光清冷，但空气清新。走在熟悉的家属区路上，看着家家户户门口新贴的春联和悬挂的红灯笼，林棠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感慨道：“好几年没在年三十白天出来逛逛了，感觉街上人真多。”

两人信步走到市中心的百货大楼，果然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攒动的人头和鼎沸的人声瞬间将林棠那点逛街的兴致浇灭了大半。她拉了拉裴叙的袖子，蹙着秀气的眉头：“人太多了，挤得慌。”

裴叙护着她从人潮边缘退出来，低头问：“那去哪儿？粮店？我记得你说想做点糕点。”

“嗯”，林棠眼睛一亮，“去买点红豆、绿豆、芸豆，再买点糯米粉，回去试试做豆沙馅的糯米糕和芸豆卷，糖包豆包应该会喜欢。”

寒风依旧凛冽，路边的积雪被踩实，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刚出门时觉得有些冷，走了一段路，身体便暖和起来。街上行人大多行色匆匆，自行车把手上挂满了装着鸡鸭鱼肉和蔬菜的网兜，都是从菜市场满载而归。

走到菜市场门口，那股混杂着生鲜、泥土和人群的味道扑面而来。林棠看着门口地上湿漉漉、甚至结了薄冰的水渍，有些犹豫：“里面肯定又湿又滑……家里的肉还够吗？阳台冻着的那些。”

“肉够吃到初五了，”裴叙看了看市场里面，“鱼还没买。豆包念叨好几次想吃鱼丸汤了，我去拎两条鲜鱼，今晚就做。你在这等我，里面滑，别进去了。”他仔细叮嘱，把林棠安顿在菜市场门口相对干净避风的地方。

“好，你小心点。”林棠点点头，看着裴叙高大挺拔的身影利落地挤进人流中。

独自站在街边，林棠将手揣在厚厚的棉衣口袋里，百无聊赖地用棉靴尖在干净的雪地上划拉着。一个端正有力的“裴”字渐渐成形。她低着头，专注地勾勒着笔画，厚实的浅灰色毛线帽和同色围巾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澈温润的眼眸，鼻尖被冻得微微发红。

“同志，等人啊？”一个热情洋溢的男声突然在旁边响起。

林棠闻声抬头，看见一个穿着工装棉袄的年轻男同志站在几步开外，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

“对，等我爱人。”林棠的声音透过围巾，显得有些闷，但依旧清晰温和。

那男青年似乎没料到是这种情况，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热情地说：“哦哦，这样啊。同志你是哪个厂的？我就在这附近的灯泡厂上班，家住七里巷。”他目光落在林棠露出的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上，带着明显的欣赏和搭讪的意图。~1/7/k^a^n￠w·e?n~x,u¨e..~c·o′m/

林棠眨了眨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搭讪了？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实在有些新奇。随着电机研究组的成果日益丰硕——从便携小风扇风靡全国，到电动缝纫机改变千家万户的缝纫方式，再到脱水机持续一年的销售火爆，以及洗衣机成功出口苏国——作为研究组核心成员的林棠，名字早己响彻京市，甚至传遍外省。

高建国作为代表研究组接受过报纸采访，但林棠本人却极为低调，曾婉拒了记者拍照上报的请求。在机械厂内部，工人们对这位年轻的总工程师充满敬佩，绝不会如此冒昧。像今天这样当街被陌生人搭讪的经历，还真是头一遭。

“我爱人马上就出来了。”林棠礼貌地笑了笑，语气温和却带着明确的距离感，目光重新投向菜市场门口，不再多言。

那男青年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踌躇了几秒，最终还是讪讪地离开了。

林棠轻轻舒了口气，注意力重新回到雪地上。那个“裴”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