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去上学（2/5）

最)快μ明天来上学，让你们爸爸带着书本费来办手续。”他首起身，夹着教案走向教室。

豆包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猛地抱住哥哥又蹦又跳：“糖包，糖包，我们能上学啦”。糖包被他撞得晃了一下，小脸上依旧是那副酷酷的表情，但嘴角却悄悄向上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周围其他原本怯生生不敢靠近的小朋友，见孙老师走了，立刻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豆包和糖包跟老师说了什么。

豆包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声音响亮地宣布：“老师收下我们啦，明天我和哥哥就是一年级的小学生啦”。

林棠和裴叙并不知道这事，她对糖包豆包的教育理念没有过于严苛，本身自己的智商就是普通水平，孩子将来如何还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总不能人家喜欢当厨子，你非要人家当科学家吧，这太强人所难。

糖包豆包长大想当什么？林棠曾经问过他们，小家伙们说想跟爸爸妈妈一样当工程师。

嗯，很有理想，林棠摸着下巴点头。

金秋九月，厂区的树叶都黄了，北方的天变的特别快，说秋天秋天就来了，让人记不得第一片发黄的树叶是何时开始变化的。

林棠换上了长袖的蓝色工装，乌黑的头发用一根普通的橡皮筋束成马尾，垂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眉宇间那份书卷气和专注力沉淀下来，更添了几分沉静的韵致。

这个年代的女同志们，发型仿佛约定俗成。家属院里，最常见的是扎着两根油光水滑麻花辫的姑娘，透着青春朴素；或是像赵秀娟那样，烫发太费事，干脆利落剪个齐耳短发，风风火火，方便又省事；再就是像小林那样，年纪稍长些，将两根辫子简化成一根，松松地垂在脑后或胸前，显出几分娴静。

衣服也多是蓝、灰、绿的工装或军便服，审美在实用面前，显得格外单一。林棠则是例外，她嫌麻花辫麻烦，总是简单束个马尾，清爽又利落。

暮色西合，机械厂家属区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林棠家房子里，暖黄的灯光透过窗户，将家的轮廓温柔地勾勒出来。客厅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靠墙放着林棠自己设计的简易沙发，几块木板加上海绵和布套，一张小方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裴叙手绘的厂区风景铅笔素描，角落放着林棠养得极好的几盆绿萝，生机勃勃。

厨房里，裴叙正挽着袖子，站在灶台前。锅里煮着稀饭，米香西溢。他刚下班回来，见林棠还没到家，便麻利地开始准备晚饭。他穿着和林棠同款的蓝色工装裤，上身的白衬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神情专注地看着锅里的米汤翻滚。

门锁响动，林棠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沉甸甸的铝制饭盒，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好香啊。食堂今晚有鸡肉，我打了点回来。”她一眼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裴叙，心里一暖。家里是谁回来的早谁做饭，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裴叙转过身，看到林棠手里的饭盒，了然地点点头：“正好，米汤快好了。”他接过饭盒，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酱香鸡肉味立刻弥漫开来。饭盒里躺着两只小小的、油亮的鸡翅，还有一些土豆块和汤汁。一年到头杀鸡的次数屈指可数，鸡翅更是稀罕物，糖包豆包最爱吃这个。食堂的师傅认得林棠这位技术部的女总工，也喜欢她家那对机灵的双胞胎，每次有鸡肉，只要她开口，总会特意给她挑两个鸡翅。

“少放点米，熬点米汤吧，”林棠一边脱下外套挂好，一边说，“这份鸡肉，再加点土豆炖炖，汤汁里下面条吃？”她走到裴叙身边，探头看了看锅里的米汤，又看看他切好的土豆丝，自然地提议。

这年头，即便手里攥着肉票，去肉联厂买肉也得排长队，常常空手而归，就像供销社里那些小巧玲珑的吊扇、台扇，永远供不应求。哪怕上市己经五年，随着电机研究组不断升级换代，从最初的蚊帐小风扇到现在的台扇、吊扇，功率越来越大，风力越来越足，每次新品上市依然能引发抢购热潮，机械厂的产品线至今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

“好。”裴叙应着，麻利地将林棠打回来的鸡肉连同汤汁倒入另一个小锅里，又加了点切好的土豆块进去，盖上锅盖焖炖。他洗了手，开始准备擀面条的面团。林棠也没闲着，洗了把手，拿出几棵小葱切碎。两人在狭小的厨房里配合默契，身影交错，偶尔手臂轻轻相碰，传递着无声的温情。

“爸爸，妈妈”，儿童房的门被推开，豆包像颗小炮弹一样冲出来，后面跟着沉稳些的糖包。豆包一眼就看到了灶台上冒着热气的锅，小鼻子使劲嗅了嗅，眼睛瞬间亮了：“是鸡肉，妈妈你打到鸡肉啦”。他欢呼着扑到林棠腿边，抱着她的腿蹭。

糖包也走过来，安静地站在妈妈身边，虽然没说话，但那亮晶晶的眼神也泄露了他的期待。?x/i?n.k?s·w+.?c?o·m\

“小馋猫，”林棠笑着点了点糖包豆包的额头，“鼻子真灵。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嗯”，豆包响亮地应了一声，拉着哥哥跑去卫生间洗手。兄弟俩挤在小小的洗脸池前，豆包玩心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