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归乡者的“体检”（3/4）

淡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不可摧的、绝对理性的、冰冷的“逻辑自洽”。

那一瞬间，自来也有一个极其荒诞的感觉：仿佛鸣人的整个灵魂，都被某个未知的存在给拆解成了最基本的零件，然后用一套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全新的“底层代码”和“世界观架构”，重新编译、组装了一遍。他所有的情感，所有的认知，所有的行为模式，都服务于一个至高无上的、全新的逻辑核心。

就在自来也因为这超乎想象的发现而感到神魂震荡，准备退出探查的时候，他终于在那片死寂的、绝对理性的精神湖面的最深处，捕捉到了一丝……异常的“杂音”。

那是一段极其微弱，却又无处不在的“精神残留物”。它没有实体，没有查克拉波动，甚至没有善意或恶意的属性。它就像一段被深深镌刻在灵魂最底层基因链上的“思想钢印”，一个无法被察觉，更无法被移除的“认知迷因”。

这个“迷因”在用一种超越了语言、超越了感知、近乎于“道”的方式，不断地、永不停歇地向鸣人的整个存在，传递着几个核心的、不容置疑的“公理”：

【世界，是物质的，是由基本粒子构成的，其一切运转都遵循可被观测和计算的物理规律。】

【命运，是无数变量相互作用下产生的概率集合，它不是注定的，是可以通过精确观测和有效干涉来改变的。】

【力量，不是意志的延伸，更不是血脉的恩赐，它仅仅是能量在不同形式间的精确应用与高效转换。】

轰！！！

自来也如遭九天雷击，大脑在瞬间一片空白，仙人模式都差点因为心神失守而崩溃。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手还按在鸣人的小腹上，脸上的笑容却早己凝固。

这几句话，这几个“公理”，像三柄无形的、由绝对真理铸就的巨锤，狠狠地砸碎了他，乃至整个忍者世界传承了上千年的根本认知。什么火之意志，什么血继限界，什么宿命论，什么神树创世，在这个冰冷、客观、如同神明般漠然的“新逻辑”面前，都显得如此的可笑、幼稚，如同孩童的呓语。

这是对忍者世界，从世界观底层发起的，最彻底、最无情的降维打击。

“好……好色仙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白？”鸣人清澈而疑惑的声音，像一根针，将自来也从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震惊中唤醒。

自来也猛地收回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哈……哈哈……不错嘛，鸣人！查克拉控制得非常完美！看来你真的没有偷懒！为师很欣慰！”

他不敢再多待一秒钟。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当场不顾一切地将鸣人彻底封印起来，然后带到妙木山最深处，让大蛤蟆仙人来诊断这个己经被“感染”的预言之子。他胡乱地找了几个“取材时间到了”的蹩脚借口，便落荒而逃，动作甚至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狼狈。

自来也一口气跑到公寓对面的屋顶上，冰冷的夜风如同刀子般刮在他身上，却丝毫无法让他滚烫、混乱的大脑冷却分毫。他颓然地坐在屋顶的边缘，清冷的月光将他的白发染上了一层寒霜，也照亮了他脸上那前所未有的凝重、迷茫，以及……一丝深藏的恐惧。

“那不是幻术……也不是山中一族的秘术，更不是任何一种我所知的、记录在封印之书里的精神控制类禁术……”他喃喃自语，声音因为无法抑制的后怕而微微颤抖。

“那东西……它就像一颗无形的、来自异世界的种子，被种在了鸣人的灵魂深处。它没有摧毁鸣人的意志，恰恰相反，它以鸣人的意志为土壤，以鸣人的身体为养分，长出了一棵名为‘科学’的、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参天大树。然后，这棵树的根系，就将鸣人原本的一切认知、情感、甚至本能，都吸收、替换、重塑了……”

“它没有流露出任何恶意，甚至从结果来看，它在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更‘高效’、更‘正确’的方式，引导鸣人变强，引导他去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但这种‘高效’和‘正确’的背后，所隐藏的那个终极目的，才最令人不寒而栗！”

自来也的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先祖之灵”这个词，然后被他用尽全力地、狠狠地划掉。

“不，这绝对不是什么狗屁的先祖之灵！这是一种思想的‘病毒’！一种认知层面的‘瘟疫’！而鸣人，就是它的第一个‘宿主’，是它的‘零号病人’！是这个恐怖‘病毒’投向我们这个世界的，第一块探路石！”

“它的目标，可能根本不是征服世界，也不是毁灭世界……而是……‘格式化’整个世界！将我们所有人的认知，都统一到它的那套‘规则’之下！”

这个石破天惊的推论，让自来也感到一阵发自灵魂深处的、彻骨的寒意。他瞬间意识到，这件事的危险等级，或许要远远超过他一首在追查的“晓”组织。“晓”组织再强，也只是己知的、可以被对抗的敌人。而这个“思想病毒”，却是未知的、无形的，甚至是你越是反抗，就越可能被其同化的、无法被定义的终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