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双面归一（2/2）

同样只有半张脸，材质温润如玉，呈现出一种柔和内敛的月白色。线条同样抽象流畅，却充满了圆融的包容感。它的左半边脸是一片光滑、温润、没有任何五官起伏的空白平面！而右半边脸，则雕刻得异常精细——眉眼低垂，嘴角带着一丝悲悯而温柔的弧度，如同悲悯世人、播撒生命甘霖的神祇！在它那空白光滑的左半边脸颊边缘，靠近精细雕刻的右脸区域，赫然生长着一小簇……嫩绿色的、如同初春新芽般的藤蔓！藤蔓虽小，却散发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生命气息！

代表“赋予”与“共生”的另一半咒戏谱！

就在这张月白面具暴露在空气中的刹那！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本能的强大吸力，瞬间从这张月白面具上爆发！目标并非陈默，而是……远在城市另一端，医院重症监护室里那张墨绿面具！

林家老屋，那张光泽黯淡、左脸树皮崩碎的墨绿面具，如同受到了不可抗拒的召唤，猛地从红绒布上悬浮而起！无视了物理空间的阻隔，化作一道墨绿色的流光，穿透墙壁，穿透城市，如同归巢的倦鸟，朝着龙王凼的方向疾射而来！

同时，石棺内那张散发着乳白光芒的月白面具，也化作一道温润的白光，挣脱了淤泥的束缚，从棺内飞射而出！

一绿一白，两道光芒如同跨越了亘古的宿命，在龙王凼冰冷的河湾上空，在幽蓝与乳白光芒交织的奇异天幕下，如同磁石般，瞬间交汇、贴合！

“咔哒！”

一声轻微的、如同榫卯契合的脆响，清晰地传入陈默和张禹的耳中。

光芒散去。

一张完整的面具，静静悬浮在离石棺不远的半空中。

面具整体呈现出一种太极般的和谐感。左半脸墨绿，悲悯含笑，右半脸月白，温柔包容。中间那道分割线，不再是生硬的界限，而是一条流动着淡淡金芒的、如同生命脉络般的柔和光带。面具脸颊两侧，墨绿部分残留着树皮崩碎的痕迹，月白部分则缠绕着那簇嫩绿的新芽，象征着汲取与赋予的平衡。

一股庞大、浩瀚、圆融、充满了生灭循环、阴阳和合的无上意境，从这张完整的“咒戏谱”面具上弥漫开来！先前石棺的恐怖气息、祭台的狂暴力量、以及两张半脸面具各自的吞噬与渴望，在这股圆满的气息面前，如同冰雪消融，瞬间被抚平、包容、归于沉寂。

双面归一，咒戏谱成！

陈默看着空中那张散发着圆满气息的完整面具，一首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失血过多和巨大的精神消耗带来的眩晕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吞没。他眼前一黑，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前栽倒。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他仿佛看到那张悬浮的完整面具，其流动着金芒的分割线微微亮了一下，一道极其柔和、带着磅礴生命气息的乳白色光流，如同温暖的溪水，跨越空间，遥遥地射向了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