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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诗惊青楼(上)(4/4)
,像被掐住了脖子,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沉。那几个看戏的文士也愣住了,脸上的嘲笑僵住,随即转为更浓的、等着看更大笑话的期待。知客先生嘴角的讥笑更深了,眼神仿佛在说:哟?还真敢写?看你能写出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
青儿显然也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最像武夫的年轻校尉会接招,她微微一怔,随即眼中也闪过一丝看好戏的光芒,动作麻利地转身跑进小楼,很快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是铺好的宣纸、一方端砚和一支狼毫笔。
“军爷,请。”青儿将托盘放在小径旁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墩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玩味。
陆沉没理她,目光转向兀自处于震惊和担忧中的冯国,声音不容置疑:“磨墨!”
冯国如梦初醒,看着陆沉那张平静得可怕的脸,咽了口唾沫,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不敢再问,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拿起那方沉甸甸的端砚旁的小块松烟墨,又笨拙地往砚台里倒了点清水,开始用力地、毫无章法地研磨起来,墨条在砚池里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情。
陆沉提起那支狼毫笔,笔尖饱满,墨色乌亮。他微微仰头,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精致的小楼、幽雅的园林,投向暮色西合、战火未熄的远方乱世,又仿佛落回了伤兵营里那些无声挣扎的袍泽身上。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在他胸中激荡——有穿越者的孤愤,有对这风雅吃人世界的冷嘲,更有对命运如飘萍的深深无奈。
仅仅几个呼吸的沉寂。
陆沉猛地俯身,手腕悬空,笔走龙蛇!
狼毫饱蘸浓墨,落在雪白宣纸上,如同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带着一股沙场特有的金戈之气,却又奇异地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悲悯与苍凉: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字字如刀,句句泣血!
笔锋在最后一个“处”字重重一顿,力贯千钧,仿佛要戳破这薄薄的宣纸!
陆沉掷笔于石墩之上,发出一声轻响。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风停了。
园子里细微的虫鸣消失了。
远处隐隐的丝竹声断了。
冯国磨墨的手僵在半空,墨汁滴落,污了石墩也浑然不觉,他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纸上的字,虽然他认不全,但那字里行间透出的那股子沉郁悲凉,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口。
知客先生脸上那凝固的讥笑彻底碎裂,变成了极度的茫然和惊愕。他下意识地凑近一步,伸长脖子去看那纸上的字,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在辨认,又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青儿那双原本带着轻蔑和戏谑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她看着那墨迹淋漓的词句,小嘴微张,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只剩下难以置信的苍白。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视线瞬间模糊了。她飞快地低下头,一滴晶莹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悄无声息地砸落在她水绿色的裙裾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那几个原本等着看笑话的文士,脸上的促狭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先是惊疑不定,待看清纸上词句,一个个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有人失神地喃喃重复着其中一句:“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与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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