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洽谈（1/2）

平谷县“丰源号”酒铺。?x·g+g￠d+x~s\.?c~o,m′

“掌柜的，您尝尝这个！安县陈记的，才卖这个价！”一个伙计献宝似的递上一个小酒坛。

掌柜抿了一口，眉头紧皱：“呸！什么玩意儿！又酸又薄！比咱们自己酿的差远了！”

“可…可架不住它便宜啊！那些脚夫、苦力，还有乡下赶集的，就认这个价！咱们的酒…卖不动了！”

临水县“醉月轩”酒楼。

“李掌柜，您看这酒水单子…安县陈记那边报的价…实在…太低了。要不…咱们也进点？”跑堂的小二试探着问。

李掌柜看着账本上越来越少的酒水利润，再看看楼下稀稀拉拉的客人，烦躁地摆摆手：“进点吧…少进点！撑撑场面！他妈的，安县这帮人搞什么鬼！搅得大家都没饭吃！”

恐慌和愤怒的情绪在周边县城的酒坊主中蔓延。

他们感受到了切肤之痛：客源流失，价格体系被破坏，自家的酒水滞销，库存在积压！

再这样下去，别说赚钱，连本都要赔光！

安县这场内斗引发的“倾销”，己经严重威胁到了整个区域酒水行业的生存！

必须制止！必须让安县的人给个说法！

很快，一封封措辞严厉、带着强烈不满和最后通牒意味的信函，如同雪片般飞向安县刘记、王记和陈记。!d,a′k!a~i\t?a~.\c-o?m¨

信中的核心诉求只有一个：立即停止恶意倾销，恢复区域酒水价格秩序，否则后果自负！

在巨大的压力下，由平谷县最大的“泰和酒坊”坊主周泰牵头，联合临水“玉泉坊”、固安“永丰坊”、清河“醉仙酿”以及另外五家规模中等的酒坊，决定亲自赴安县，与始作俑者刘贵、王财、陈卓仁进行一场决定区域酒水市场命运的谈判！

谈判地点选在了安县悦来客栈最大的雅间聚贤阁。

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长条桌案一侧，坐着以周泰为首的九位外地酒坊主。

他们大多年过西旬，穿着体面的绸缎长衫，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压抑不住的愤怒与焦虑。

周泰身材高大，国字脸，浓眉紧锁，不怒自威，显然是众人的主心骨。

他身旁的玉泉坊主李源是个清瘦老者，眼神锐利；

永丰坊主赵永福则是个矮胖子，一脸愁苦；

醉仙酿的老板娘金三娘，虽是女子，却神色冷峻，目光如刀。

其余几人也是面色不善，眼神交汇间都带着同仇敌忾的意味。.d+a.s!u-a?n·w/a/n!g+.\n`e_t¨

桌案另一侧，则是安县的“三巨头”：

陈卓仁居中，面带一丝若有若无的矜持笑意，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手中的茶盏盖碗，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左手边是王财，脸色依旧阴沉，但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只是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右手边则是刘贵，他显得最为狼狈，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坐立不安，眼神凶狠又带着绝望的疯狂，像一头随时会暴起伤人的困兽。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茶盏偶尔碰撞的轻响。

压抑的沉默持续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最终还是周泰重重咳嗽一声，打破了僵局。

“陈老板、刘老板、王老板，”周泰的声音洪亮，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势和毫不掩饰的质问，“今日我等九家，代表平谷、临水、固安、清河西县同业，不辞辛劳齐聚安县，所为何事，想必三位心知肚明！”

他环视一周，目光如炬：“安县酒市，本为一方标杆，维系着咱们这一片酒水行当的体面和生计！可如今呢？乱象丛生，价格崩坏！”

“陈记七折倾销，搅得周天寒彻！你们安县自己斗法，本是家事，我等无权过问！可这祸水，如今己冲垮了堤坝，淹到了我们各家门口！”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乱跳：“你们安县的酒，以低于成本、低得离谱的价格，倒灌我们各县！”

“我们的酒卖不动了！库房堆满了！伙计要吃饭，作坊要柴烧，粮食要钱买！你们这么搞，是要把我们这些老邻居都逼上绝路吗？！”

“周老哥说的没错！”玉泉坊的李源接口，声音尖利，“陈老板，你那七折的酒，是什么成色，你自己清楚！”

“拿姜家那点积压的酸水充数，搅乱市场！这等杀鸡取卵、损人不利己的行径，岂是长久之道？你陈记能撑多久？”

“等你那批‘酸水’卖完，你还能七折卖你自己酿的酒吗？！”

“就是！”永丰坊的赵永福拍着肥厚的肚皮，愁眉苦脸，“现在可好，客人只认低价！我们辛辛苦苦酿的酒，品质再好，也架不住你们这么糟践价格！再这样下去，大家一块玩完！”

金三娘冷冷开口，声音如同冰珠落盘：“三位老板，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准话！这价格战，打还是不打？”

“若打，我们九家虽小，也绝不会坐以待毙！拼着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