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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经销商们(2/2)
气者有之,愤愤不平者亦有之,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扇象征着巨大财富和机遇的大门再次在眼前合拢。
姜府正堂,此刻气氛凝重得如同绷紧的弓弦。
二十六位来自各府州县的商界人物,依着徐天的指引,分坐于堂下左右两排紫檀木太师椅上。
他们或衣着华贵,气度雍容;或风尘仆仆,眼神精明;或沉默寡言,暗自打量。
茶水奉上,袅袅热气升腾,却驱不散堂内弥漫的紧张与揣测。
无人交谈,只有偶尔响起的茶盖轻碰杯沿的脆响,以及窗外沉闷的雷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堂上主位。
片刻后,脚步声自侧门传来。
姜岁寒步入正堂。
她今日略施粉黛,穿着素雅的月白色细棉布襦裙,外罩一件墨绿色比甲,长发用一根青玉素簪松松挽起。
连日操劳让她眼下有淡淡的青影,面色略显苍白,然而那双眼睛,却沉静得如同深秋的寒潭,清澈、冷冽,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穿透力。
她步履平稳地走到主位前,并未立刻坐下。
目光缓缓扫过堂下二十六张神色各异的面孔,那目光平静无波,却仿佛带着千钧重压,让堂内本就凝滞的空气又沉了几分。
“诸位东主,”她的声音响起,清越而平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开场力量,“今日能请诸位屈尊莅临寒舍,共商‘寒潭香’经销大计,是我姜家之幸,亦是此酒之幸。”
开场白简洁,却自有一股分量。
众人皆微微颔首,凝神细听。
姜岁寒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凝重,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块:
“在商言利之前,岁寒有一事,须向诸位坦诚相告,绝无半分隐瞒。”
堂下众人心头一凛,坐姿不由得更加端正,预感到了关键。
“诸位皆知,我姜家在东临府内,己举步维艰。”姜岁寒的声音沉了下去,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众人心上,“知府周文辅周大人,对我姜家……颇多‘关照’。”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
有人眉头紧锁,有人面露忧色,也有人如杜宇般,嘴角噙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就在前几日,我姜家名下所有铺面,皆被府衙以‘细查账目、厘清赋税’之名,强行查封,勒令停业。”
姜岁寒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
“运往酒坊的粮秣酒材,凡过府城关卡,必遭‘仔细盘查’,动辄滞留数日。更有甚者……”
她微微吸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
“府衙己放出话来,东临府辖内,任何商号、漕帮、脚行,胆敢与姜家有大宗生意往来,为其转运货物,便是与知府大人为敌!后果……自负!”
“哗——!”
堂下终于无法再保持安静。
压抑的惊呼、倒吸冷气的声音、座椅挪动的吱呀声瞬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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