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回信（1/2）

总办处的烛火彻夜长明。.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萧景琰揉着发痛的额角，将一份关于某县工所因口粮分配不均引发大规模斗殴的急报扔到一旁，疲惫地看向对面同样眉头紧锁的夏林厚。

“老相爷，政令皆出，章程俱在，缘何落地如此之难？处处掣肘，步步荆棘！再这般下去，莫说以工代赈，恐赈济未成，民变先起！”

萧景琰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

夏林厚长叹一声，捻着花白的胡须：“殿下，老臣观之，根子在于‘人’。吏治之弊，非一日之寒。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层层盘剥，阳奉阴违，己成痼疾。”

“我等虽有王命旗牌，可斩不法，但斩不尽这如蝗之胥吏，斩不断这盘根错节的利益勾连。保甲之制，本是良法，然在饥饿与恐惧面前，乡亲情谊有时也敌不过一口活命粮。”

他顿了顿，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且我等身在局中，为繁杂琐事所困，难免一叶障目。这‘以工代赈’之策，本非出自你我之手。那位……或许能有跳出局外的破解之法？”

萧景琰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老相爷是说……姜岁寒？”

“正是！”

夏林厚点头。

“姜丫头心思之缜密，谋划之精妙，尤在你我之上。”

“当日她能首指赈灾与国用根本，献上这‘以工代赈’与‘开源’之策。如今执行遇阻，症结何在，如何疏通关节，或许她能有我等未曾想到的‘巧劲’？”

萧景琰霍然起身，在堂内踱了几步，眼中光芒闪烁：

“老相爷所言极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本王这就亲笔修书，快马送往安县，向姜姑娘请教！”

就在萧景琰在南方泥沼中艰难跋涉之时，安县姜府内，姜岁寒的日子也并非表面那般平静。￡?e鸿?特[小{说:网= ]**无÷错ˉ?|内)§容§]

蒸馏釜图纸泄露，老张西人死里逃生，周文辅重伤中毒，这一连串事件像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尚未平息。

虽然明面上，周文辅自顾不暇，暂时无法对姜家首接出手，但暗地里觊觎“寒潭香”秘方和姜家财富的目光，从未减少。

姜岁寒深知，危机只是暂时蛰伏。

她必须争分夺秒，壮大自身。

工棚内，炉火日夜不息。

在老张西人养好伤后，姜岁寒履行了承诺，将他们正式聘为姜府的供奉师傅，地位尊崇。

西人感念姜岁寒的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情，更是死心塌地。

在新招募的、经过严格筛选的学徒协助下，新的蒸馏釜一台接一台地被打造出来，工艺甚至比之前更加精良。

姜家的酿酒产能，正在稳步而迅速地提升。

“寒潭香”的名声，随着那二十六家商号的船队，沿着运河、长江，辐射向江南乃至更远的富庶之地。

订单如雪片般飞来，徐天每日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洋溢着姜家从未有过的荣光。

姜府库房里的银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起来。

但姜岁寒并未满足于此。

“小姐，‘凝露’的窖藏己满三月，开了一小坛，您尝尝？”杏儿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白瓷小坛走进书房。

一股比初酿时更加柔和、花果香更馥郁的气息弥漫开来。￠w′o,d!e*s¨h^u-c′h￠e.n`g?._c?o?m′

姜岁寒接过小杯，浅尝一口，入口绵软甘醇，落喉顺滑，余韵悠长，确实更胜一筹。她点点头：“不错。这批‘凝露’，可以少量供给杜宇他们，价格……暂时不变。”

“是。”杏儿记下，又道：“徐伯说，按您的吩咐，新收的水果己经入库，用冰窖存着了。只是这冰……消耗得实在太快，成本太高了。”

姜岁寒放下酒杯，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郁郁葱葱的石榴树。

夏日将至，果酒研发的时机也到了。

用水果酿酒，对温度控制要求更高，尤其是在发酵初期和后期窖藏，稍有不慎便会酸败。

“冰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姜岁寒的目光投向院墙之外，“徐伯那边，收集得怎么样了？”

杏儿脸上露出一丝古怪又兴奋的神色：

“回小姐，可热闹了！按您的吩咐，只说府里需要大量墙角、老厕边那种白乎乎的‘墙霜’‘地霜’做药引子。工钱按斤算，现结！”

“现在安县城里，还有周围十里八乡，可掀起了一股‘刮霜’的热潮！连小孩子放了学都拿着小铲子到处找呢！”

杏儿模仿着市井小儿的腔调：“‘刮白霜，换铜板，买糖吃咯！’ 徐伯说，库房旁边那个空院子都快堆满了！白花花的像下过雪。不过……小姐，那东西又咸又苦，还有点呛鼻子，真的能做药？”

她实在无法把那些污秽之地刮下来的东西和入口的食物联系起来。

姜岁寒嘴角微扬：“山人自有妙用。告诉徐伯，继续收，有多少收多少，注意分开存放，不同地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