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们是夫妻（1/2）

下半夜，温禾的高烧终于开始退了。·s·a_n,y?e?w~u/.+n¨e~t′

她的呼吸变得平稳，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沈清淮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温禾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到周芸了。

年轻的周芸和小时候的她。

周芸穿着淡黄色的连衣裙，蹲在温家花园里修剪玫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妈妈！”小小的温禾跑过去，扑进周芸怀里。

周芸笑着接住她，手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泥土：“又去哪里玩了？弄得这么脏。”

温禾仰起脸，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我在帮蚂蚁搬家呢！”

梦里的阳光那么温暖，周芸的手那么柔软。

温禾贪婪地呼吸着母亲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生怕这一刻会消失。

突然，画面一转。

冰冷的病房里，周芸苍白的面容在白色枕头上显得格外脆弱。

她艰难地抬起手，抚摸着温禾泪湿的脸颊。

“温温不哭。”周芸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妈妈只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十五岁的温禾死死攥着母亲的手，泪水模糊了视线：“不要，妈妈不要走……”

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医生护士冲进病房。

温禾被推到一旁，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一群白大褂围住。

“血压下降！”

“准备肾上腺素！”

“周女士！周女士！”

混乱中，温禾看见母亲最后望向她的眼神。~3·{8?看×?书&?网% ¤_无?D?错_@+内~:=容?

那么温柔，那么不舍。

然后，一切都静止了。

“死亡时间，凌晨3点42分。”

温禾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涣散而迷茫。

她的视线在房间里游移，最后落在沈清淮脸上。

他闭着眼睛靠在扶手椅上，好像睡着了。

“沈清淮。”她轻声唤道，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沈清淮立刻睁开眼。

“醒了？”

温禾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疼。

她微微蹙眉，沈清淮立刻会意，端起床头的水杯，小心地扶起她。

温水递到她唇边：“慢点喝。”

温禾小口啜饮着，温热的水流滑过喉咙，缓解了灼烧般的疼痛。

“谢谢。”她轻声说道，声音依然嘶哑。

沈清淮放下水杯，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退烧了。”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轻轻贴在她的皮肤上。

温禾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被他另一只手轻轻按住肩膀：“别动，还在输液。”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背上的针头，透明的药液正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血管。

输着液的手，袖子被挽了上去，手腕上的疤痕暴露无遗。

温禾浑身一僵，下意识将手缩进被子里。

她的动作太快，牵扯到输液管，针头处立刻渗出一点鲜红。

“别动。”沈清淮按住她的手，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

他小心地调整好针头，目光却未曾落在她的手腕上，仿佛那些伤痕不存在一般。

“医生说你得了急性肺炎。”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谈论天气，“需要静养几天。”

温禾轻轻点头。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她声音很轻。

沈清淮没有回应，只是拿起床头的药盒：“吃药。”

白色的药片躺在掌心，温禾伸手去接，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沈清淮的手很暖，而她的指尖冰凉。

她迅速缩回手，将药片放入口中，就着水咽下。

“我睡了多久？”她问。

“十八个小时。”沈清淮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

温禾微微睁大眼睛，没想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

她试图坐起来，却被一阵眩晕击中。

沈清淮的手及时扶住她的肩膀：“别急。”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雪松香。

温禾不习惯这样的亲近，身体微微僵硬。

她下意识看向窗外，夜色深沉，只有花园里的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你一首在这里？”她轻声问道。

沈清淮没有首接回答，只是问道，“饿不饿？”

温禾摇摇头。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吃，只觉得浑身无力，脑袋昏沉。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输液管中药液滴落的声音。

沈清淮站起身，将窗帘拉得更严实一些：“那再睡一会儿吧，等天亮了让医生再来看看。”

说完他就准备走出卧室。

温禾注意到他衬衫袖口上的褶皱，还有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