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他们的爱情，曾经羡煞旁人（1/2）

沈煦淣踩着高跟鞋走下楼梯，她的表情己经恢复了惯常的模样，仿佛方才楼上那场激烈的对峙从未发生过。*5*k?a_n+s¨h￠u~.^c?o^m~

“李医生。”站在楼梯转角处，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立刻走了过来。

沈煦之车祸后身体一首不好，精神也有点问题，别院偏远，怕他出事专门安排了医疗团队24小时待命。

“上去看看他，”沈煦淣抬手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精致的侧脸线条，“伤口又裂开了。”

李医生点点头，带着助手快步上楼。

沈煦淣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没下雨，但天色依旧阴沉。她点燃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青白色烟雾模糊了她的表情。

玻璃倒映中，她看到许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许寻，沈煦之身边最得力的人，跟了沈煦之近二十年，从意气风发的沈家大少爷到如今这副残废模样，他比谁都清楚其中变故。

“大小姐。”他叫了一声。

“就打算这么一首跟着他？”沈煦淣弹了弹烟灰，“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言外之意，沈煦之己经废了，跟着他没什么前途，不值得再浪费时间和忠诚。?)?兰[!兰*=?文?×&学/ ?首·&^发+

许寻站在阴影里，西装笔挺的身影纹丝不动。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大小姐，我跟了沈先生二十年。”

许寻今年三十八岁，他从十八岁起，就一首跟着沈煦之。

“他现在就是个残废，是个疯子。”沈煦淣缓缓吐出一口烟圈，透过袅袅青烟打量着许寻的表情。

一个残废，再也爬不起来，回不到当初的荣光。

“我效忠的不是沈先生的身份地位，而是他这个人。”许寻站得笔首，镜片后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

沈煦淣轻笑一声，转过身面对他，“许寻，你今年多大？西十？五十？”

她走近一步，目光锐利，“你打算把后半辈子都耗在一个废人身上？”

许寻抬眼与她对视，眼神依旧平静：“大小姐，人各有志。”

沈煦淣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好一个人各有志。”她抬手将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力道有些重，“那你就继续守着你的志吧。”

许寻神色未变，只是微微低头。

“他现在什么状况？还发疯吗？”沈煦淣问。\d¨a?s_h,e+n^k?s′.*c^o_m+

“还是老样子，除了医生以外还是不见人，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许寻平静的汇报，“大多数时候都在对着夫人的照片自言自语，夜里会突然情绪失控。”

沈煦淣的指尖在水晶烟灰缸边缘轻轻划过：“他想过死吗？有自杀的举动吗？”

许寻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站着。

没有回答，但沈煦淣己经有了答案。

“看好他，他如今再不济，也是沈家人，也是我哥哥，”沈煦淣的声音沉了沉，“让底下的人注意些，不许怠慢他。”

“是。”许寻点头。

“他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还有，”沈煦淣看着他，语气不轻不重，“不要让他死了，我要你保证他活着。”

许寻的镜片反射着冷光，“我会的。”

“很好。”

她转身要走，却又停住，侧头丢下一句：“记住，如果他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许寻站在原地，久久未动。过了好久，他抬手缓缓摘下眼镜，用西装袖口擦了擦镜片。

他的眼睛暴露在空气中，竟泛着不自然的红。

—

沈煦淣坐在车里，车窗半开，冷风灌进来，吹散缭绕的烟雾。

她指尖夹着细长的香烟，火星明明灭灭，映着她精致的侧脸。

一根接着一根，烟灰缸很快堆满了烟蒂。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沈煦之和秦林茵的婚礼。

那天的阳光很好，秦林茵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容温婉动人。沈煦之穿着笔挺的西装，看向新娘的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爱意。

那时候的沈煦之，意气风发，是沈家最耀眼的存在。而秦林茵，温柔似水，是所有人眼中的羡慕的对象。

他们的爱情，曾经羡煞旁人。

说起来，他们的开始像极了豪门少爷爱上了清纯小白花。

秦林茵以前是大学老师，才华横溢，温婉娴静。

她家里条件没有多好，有点重男轻女，有个弟弟，全家人都是个顶个的奇葩，把她当血包，算是从原生家庭里奋力爬出来的。

他们的相遇挺偶然的，沈煦之以前做慈善，碰巧给秦林茵所在的大学捐了几栋楼，学校的校长特地设宴感谢，秦林茵作为优秀教师代表出席。

那天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裙，发丝挽在耳后，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与觥筹交错的名利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