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五合一）初次（1/6）

残阳如血，彻底沉入西山之后，天穹被泼墨般的夜色迅速浸染。!1+3¨y?u?e*d*u_.`c+o￠m!墨蓝、深紫、浓黑，层层叠叠的暗色如同巨大的绒布，温柔却又带着一丝压迫感地覆盖下来，唯有几颗疏星在遥远的天际吝啬地洒下微光。

方瑶搀扶着萧凡，两人的身影在渐浓的夜色中显得有些单薄。下方是连绵起伏的山峦，林海在夜风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如同巨兽的呼吸。来时的急切与锐气早己被消耗殆尽，此刻的飞行，更像是一种艰难的跋涉。

萧凡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方瑶手臂的力量，柔软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支撑着他几乎脱力的身体。然而，比这支撑更让他难以忽视的，是萦绕在鼻尖的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

那不是俗艳的脂粉味，而是一种仿佛混合了月下清露与某种奇花初绽时的芬芳，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腻，如同藤蔓般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他的神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食着某种引人沉沦的毒药，让他本就因灵力透支而有些混沌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方瑶的脸。

“萧凡师兄，你还好吗？”方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气喘，将萧凡从几乎失控的思绪中猛地拽回。

他猛地一怔，心脏狂跳，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几乎是狼狈地偏过头，避开了方瑶投来的目光，尽管他闭着眼，却依然能感觉到那目光中的关切。“……没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刻意压抑的紧绷，“只是灵力消耗太多，有些头晕。”

方瑶微微蹙眉，探出手，指尖轻轻触了触他的额头，入手一片温热，甚至带着点不正常的烫意。“你的气息很紊乱，”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担忧，“我们必须尽快找地方休息，不然你的根基可能会受影响。”

萧凡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微凉，那触感如同清泉，短暂地压制了体内翻腾的热意，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那股魅惑感的再次升腾，仿佛她的靠近本身，就是一种最极致的诱惑。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没事，还能撑……我们得尽快回宗门。”

“回宗门至少还有两天的路程，以我们现在的速度，”方瑶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无奈，“而且，我的灵力也快支撑不住了。”

萧凡沉默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托着他的那股灵力正在逐渐变弱，方瑶的飞行姿态也不如一开始那般平稳，偶尔会有细微的晃动。他知道方瑶说的是实话。这次的变故超出了他们的预料，那场战斗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灵力，而方瑶现在既要保护他，又要维持飞行，消耗同样巨大。

夜风更凉了，带着山林间特有的潮湿气息，吹在身上，却无法冷却萧凡心中的燥热。他能听到方瑶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就在他耳边，每一次起伏都牵扯着他的神经。他索性将眼睛闭得更紧，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勾勒着她此刻的模样——或许是因为疲惫，脸颊带着一丝自然的红晕？或许是因为专注，眉尖微微蹙起？

“再坚持一下，”方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这附近好像有个凡人小城，应该离这里不远了。我们去那里休息一晚，补充些灵力，明天再赶路。”

萧凡只能点点头，喉咙有些发干。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感受着飞行的速度又慢了几分。时间在沉默中一点点流逝，夜色越来越深，星辰也变得更加明亮，偶尔有夜鸟惊飞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更衬得这夜空寂静得可怕。

又过了半个时辰，连方瑶的呼吸都带上了明显的疲惫。就在萧凡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前方的夜色中，忽然出现了一点零星的光亮。

那光亮起初微弱得如同萤火，但若有若无地闪烁着，在漆黑的夜幕中显得格外醒目。随着他们逐渐靠近，光亮越来越多，越来越亮，勾勒出一片模糊的城池轮廓。

“找到了！”方瑶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喜悦，原本有些虚浮的灵力也稳定了一些。

萧凡终于睁开了眼睛。远处，一座并不算高大的城池静静地矗立在平原边缘，城墙在夜色中呈现出灰黑色的剪影，城头悬挂着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芒，星星点点，如同散落的明珠，给这座寂静的孤城增添了几分生气。

城池的名字叫“落霞”，但此刻迎接他们的，却是沉沉的夜色。

方瑶调整了一下飞行的角度，带着萧凡，如同两只归巢的倦鸟，缓缓向着那片光亮降落。靠近城池时，他们能清晰地看到城墙上巡逻的凡人兵丁，手持火把，步伐沉稳，虽然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却也透着一股属于凡人的警惕与秩序。

两人在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的阴影处悄然落下，收敛了身上所有的灵力波动，化作了两个普通人的模样。萧凡落地时脚下一个踉跄，方瑶连忙上前一步，再次扶住了他。

“小心点。”她低声道，目光快速扫视了一下西周。

夜色下的落霞城城门并未关闭，只是守卫比白日里多了些。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青石板铺就的街道，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己经打烊，只有少数几家客栈和酒楼还亮着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