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龙宫取鳞，擦肩而过（2/4）

“他们拿走了冥夜遗骸！他们果然在九天之上！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紫府洲，净心阁。

澹台烬盘膝而坐，状态却前所未有的奇异。

他的面前，悬浮着两样东西：一枚是东华帝君收取了稷泽残魂印记的紫色守护晶石，另一件则是刚刚从深海取回的、盛放着冥夜暗金逆鳞的紫玉匣。

帝君并未立刻将它们交给天道，而是置于澹台烬面前。

“此二物，承载神明陨落之重，蕴含守护与牺牲之念。”东华帝君的声音平静传来，

“波若浮生，众神留影。持此晶石，汝可身入其中，以神之心，历神之劫，观神之陨。此乃汝勘破心障，明悟道途之机。机缘亦或沉沦，皆在汝心。”

澹台烬深吸一口气，眼神无比凝重。他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向那枚流转着银色纹路的紫色晶石。

指尖触碰的刹那！

“嗡——！”

整个净心阁的空间仿佛水波般荡漾开来 澹台烬的意识被一股庞大无比、却又无比温和的时空之力瞬间抽离！紫色晶石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将他整个人吞没！

眼前光影流转，时空错乱。￥小?说￥|￠宅=_ ￥?更*·新2|最-快3a(当澹台烬再次“睁开眼”，他己不在净心阁，甚至不在自己的身体里！

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缕风，一道光，一个无处不在却又无法触及的旁观者，融入了这方名为“波若浮生”的幻梦世界。

他看到…或者说，他感同身受地“经历”着：

洪荒大地上，神明行走，泽被苍生，与百族共生，那是神性光辉照耀的时代，秩序初立，万物滋长。

稷泽执掌时空长河，梳理过去未来，为世界定下光阴的刻度；冥夜征战八荒，荡平魔氛，守护一方安宁。

他看到稷泽眼中对世界脉络的悲悯，看到冥夜枪尖上不灭的战意背后，是对身后生灵的守护。

画面陡然一转！天穹撕裂，无尽的、充满毁灭与混乱气息的域外魔物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它们吞噬光，吞噬生命，吞噬法则！

曾经祥和的大地化为焦土，无数生灵在魔爪下哀嚎、湮灭。他看到稷泽以时间之力凝固一片片被魔化的空间，为凡人争取逃生的瞬间，神力在魔气的侵蚀下飞速消耗，时间之河变得混乱不堪；

他看到冥夜身披染血的战甲，如同永不倒塌的山岳，挡在无数凡人城池之前，每一次挥枪，都带走成百上千的魔物，但神躯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金色的神血洒落大地，燃起不灭的神火，灼烧着靠近的魔物。

画面推向最终的高潮！众神立于破碎的天穹之上，面对那几乎遮蔽了整个世界的、由无数强大魔神凝聚而成的灭世魔影。

没有言语，只有决绝！稷泽燃烧了自身的时间本源，化作一条贯穿过去未来的银色长河，将自身与那魔气滔天的巨大空间裂口一同封印、凝固！

在彻底化道的前一刻，澹台烬清晰地“听”到了稷泽最后的神念，那是对后来者最深沉的嘱托。

薪画面并未结束在诸神陨落的悲壮，澹台烬的“视角”被拉回大地。

他看到在神明陨落后的漫长黑暗岁月里，那些被神明庇护过的凡人们，如何在废墟中挣扎求生。

他看到失去父母的孤儿被陌生妇人收养；看到残废的战士拄着木棍，教导村里的孩童习武；看到侥幸逃脱的学者，在昏暗的地穴里，用炭笔在石板上刻下历史与知识，眼神中燃烧着传承的火光…

他看到凡人之间的守望相助，看到微小的善意在黑暗中点亮微光，看到在绝望中依然顽强生长的希望。

一个瘦骨嶙峋的小乞丐，在寒冬的破庙里瑟瑟发抖，一个同样衣着破烂的老者，将自己仅有的半块发硬的饼子，默默掰开一半递了过去…

这一刻，澹台烬的心脏如同被重锤击中！景国深宫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那半个冰冷的馒头，那个老太监浑浊眼中一闪而逝的怜悯…

原来，神明所守护的，并非虚幻的概念，正是这些在苦难中挣扎、在黑暗中传递着微弱火种的…芸芸众生！而众生之中，亦自有其守护他人的光芒，哪怕再微弱！

浩瀚的信息流，磅礴的情感冲击，无数神明的视角，亿万生灵的悲欢…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澹台烬的识海！

他感觉自己渺小如尘埃，在这跨越万古的宏大叙事与无尽牺牲面前，在神明的悲悯与苍生的坚韧面前，他过往所有的苦难、仇恨、挣扎，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却又被赋予了全新的意义。

“呃啊——！”剧烈的头痛传来，澹台烬的意识体在波若浮生中剧烈震颤，几乎要被这庞大的信息流冲垮。

紫霄封魔印在现实中的本体上剧烈闪烁，邪骨似乎感受到了他心神的剧烈动荡，那厌世的低语再次如毒蛇般缠绕上来：

“看到了吗？守护换来的是陨落！牺牲毫无意义！毁灭才是永恒的安宁！放弃吧…”

“不！”澹台烬在意识的风暴中发出一声怒吼！这怒吼并非源于仇恨，而是源自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火山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