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他俩凑一起，肯定不是在忙正经事（2/2）

东生扶着他靠着炕上的枕头坐好，发现老陈头的手冰凉得像块石头，手指哆嗦得连烟袋都拿不稳。

莫东生接过烟袋，从自己的烟荷包里捏出一撮烟丝。

火柴“哧”地划亮，瞬间照亮了老陈头满是皱纹的脸，也让莫东生看到了老陈头眼中闪着水光。

这个在林业战线干了三十年的硬汉，此刻佝偻得像棵遭了雷击的老松。

窗外再度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噤声。

直到确认是隔壁的王婶去菜园摘菜，老陈头才继续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调：

“东生，你知道这事儿牵扯多大吗？有多要命吗？”

他颤巍巍地指向墙上泛黄的《林场辖区图》，枯枝般的手指在南坡位置点了点：“南坡再往东两里，就是公社水库，往西……”

老陈头的手指慢慢向西移动，停在一道蓝线上，那是王家庄的饮用水渠，“往西就是咱们整个王家庄的饮用水源。”

“咱们林场、知青点、村里小学……”老陈头掰着手指头数，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用的都是一条水管子，喝的都是这条渠的水。”

莫东生感觉后背瞬间湿透。

他想起温语柔总说井水有股怪味，喝了之后觉得肚子不舒服……

当时温语柔自己找的理由是水土不服，可现在想来，温语柔来到王家庄，住在林场的知青宿舍院子里也挺久了，即便真是水土不服，也不可能一直待到现在了都还是“不服”。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远处知青点的煤油灯在风雪中明明灭灭，像极了温语柔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