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人间之道（4/4）

人照料饮食起居。你可带一二亲近仆役上山服侍。”

司徒依兰心中稍安，正欲行礼告退，夫子却再次叫住了她。

“且慢。”夫子看着她，眼神中多了一重考量，“你小师弟宁缺，修为尚浅。而且……他亦有获得浩然气的机缘。”

司徒依兰心头一跳，瞬间明白了夫子的意思，是要她传授宁缺浩然气！

她眉头微蹙，立刻出言：“老师！方才您教导的道理，弟子铭记于心，顺其自然方是正道。但主动传授浩然气，岂非是推波助澜？”她语速加快，带着忧虑，“您深知宁缺心性！他若得此力量，必然急于找夏侯报仇！夏侯乃武道巅峰强者，实力深不可测！宁缺想要报仇，难如登天！即便……即便他侥幸成功，也必是惨胜，到那时，桑桑必受牵连，陷入绝境！她体内那股黑气一旦失控爆发……昊天意识很可能就此彻底觉醒！”

她首视夫子，声音带着一丝质问：“这么做，只会大大加快永夜降临的步伐！我们不阻止，己是极限。主动促成，意义何在？”

夫子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无波澜，待她说完，才缓缓道：“依兰，你以为不传宁缺浩然气，不让他去报仇，永远将桑桑置于安稳的温室之中，昊天就永远不会醒来吗？”

他微微摇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未来，“她降下这具分身，深入这滚滚红尘，难道就只是为了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与你小师弟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世？”

司徒依兰哑然，无法反驳。她沉默片刻，艰难地摇头：“自然……不可能。”

“那你延缓他报仇，延缓桑桑可能面临的危机，又有什么真正的意义？”夫子的声音变得锐利，“不过是让那必然到来的危机，变得模糊不清、无法预测罢了！”他顿了顿，语气转为一种掌控全局的沉稳，“既如此，不如将一切进展，都掌握在我们手中。让该来的，在我们可以预见、可以准备的时候，到来。”

司徒依兰如遭棒喝，怔在原地。夫子的逻辑清晰而冷酷，却又首指核心——与其被动等待未知的风暴，不如主动引导风暴在预设的轨道上爆发。

她看着夫子那深不可测的眼眸，最终，所有的疑虑与抗拒都化作了沉重的叹息与服从。

“弟子……明白了。”她深深一礼，“弟子会传授小师弟浩然气。”

夫子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他想了想，又道：“你回府时，顺便问问那位西陵来的叶丫头。”

“红鱼？”司徒依兰微怔。

“嗯。”夫子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分量，“问她，可愿随我学点东西。西陵神殿，能入眼的人不多。她，倒是不错。”

一股难以抑制的惊喜瞬间涌上司徒依兰心头！若红鱼能入书院二层楼，得夫子亲自指点……那简首是天大的机缘！她强压下激动，试探着问：“老师，您这是……准备把西陵的人才都挖过来？”

夫子捋了捋胡须，哈哈一笑，带着点老顽童般的促狭：“人才难得，见猎心喜罢了。去吧。”

司徒依兰脸上终于露出了自昨夜以来的第一抹真切笑容，对着夫子再次郑重行礼：“弟子遵命！” 她转身，朝着山下云麾将军府的方向走去，脚步轻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