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右相为“质”（1/2）

"多谢右相！多谢右相！"商人满脸堆笑地接过金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p′f·w^x¨w`._n?e/t\他熟练地将金砖凑到嘴边，用发黄的板牙狠狠一咬——

笑容凝固了。

林老板皱起眉头，将金砖在手中反复掂量，又用指甲在边缘用力一刮。一层薄薄的金粉剥落，露出底下灰白的铅芯。

"右相这是想黑吃黑？"商人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脸上的谄媚瞬间褪去，露出江湖人特有的狠厉神色。

严世藩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商人冷笑一声，突然将手中的"金砖"重重砸向右相，"右相自己看吧！"

金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严世藩下意识接住，入手瞬间脸色大变——太轻了！这绝不是黄金应有的分量！

"这..."老丞相颤抖着刮开表面金漆，铅芯在阳光下泛着肮脏的灰白色。他猛地抬头，眼中射出毒蛇般的寒光："严禄！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严禄扑通跪地，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相爷明鉴！箱子从柳府取来后，奴才亲手贴的封条，一路寸步不离啊！"

商人嗤笑一声，突然抓起箱中另一块"金砖"，高举过头，然后松手——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仓库内回荡，完全不像真金落地应有的清脆声响。/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那块"金砖"裂成两半，断面露出粗糙的铅芯。

"右相大人，"商人阴阳怪气地拱了拱手，"您要的可是能杀人的真兵器，却给林某这泥捏的假金子？"他一挥手，十几个伙计立刻围了上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明晃晃的短刀，"既然右相先不守规矩，就别怪林某不讲情面了。"

严世藩的侍卫们瞬间拔刀出鞘，寒光交错。右相却突然抬手制止，老迈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可怕的平静。

"林老板，"严世藩的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你可知道，污蔑当朝丞相是什么罪名？"

林老板哈哈大笑，从怀中掏出一块真正的金锭，在手中上下抛动："右相，林某走南闯北二十年，真的假的，一上手就知道。"他突然压低声音，"您若真想要这批兵器，三日之内，拿真金来换。否则..."

"否则怎样？"严世藩眯起眼睛。

"我的兵器缺的从来不是买家。"林老板把玩着手中的真金锭，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那就要看你还有没有这个机会。-6?吆?看`书-枉? ￠庚^新·嶵~哙\"右相枯瘦的手突然一挥。

"唰——"十余名侍卫同时拔刀，寒光在仓库内交织成网，将林老板团团围住。锋利的刀尖距离他的咽喉不过寸余，只要右相一个眼神，立刻就能让他血溅当场。

林老板却面不改色，连手中抛动金锭的动作都没停。他环视西周，突然咧嘴一笑："右相这是要以势压人？"

严世藩负手而立，眼中寒光闪烁："林老板，在这京城地界，老夫的话就是王法。今日你交出兵刃便罢，否则..."老丞相冷笑一声，"这仓库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右相可知为何我做这生意能做这么多年不倒？"他拇指轻推，火折子的铜盖滑开，露出里面阴燃的火绒

严世藩瞳孔骤缩。他这才注意到，仓库的各个角落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黑色小包，细长的引线如同蛛网般在地面蜿蜒，最终都汇聚到林老板脚下。

"火药？！"严禄失声叫道，下意识后退几步。

林老板吹了吹火绒，橘红的火星在昏暗的仓库里格外刺眼："右相明鉴。这一仓库的火药，足够把方圆半里夷为平地。"他笑眯眯地看着严世藩，"现在，右相还想留林某葬身于此吗？"

侍卫们的刀尖微微颤抖，有人己经开始悄悄后退。

严世藩面色铁青，枯瘦的手在袖中攥得发白。他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市井之徒——粗布衣衫下是如铁铸般的身躯，满脸横肉却掩不住眼中的精光，这哪是什么普通商人，分明是头披着羊皮的狼！

"好，很好。"严世藩怒极反笑，"林老板这是要跟老夫鱼死网破？"

"不敢。"林老板晃了晃火折子，"只是提醒右相，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他突然压低声音，"就像朝堂有朝堂的规矩一样。"

"还请右相留下，严管家回去取银子来。"林老板晃着火折子，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讨论菜市口的猪肉价钱。

严世藩的眼角剧烈抽搐，枯瘦的手在袖中发抖："你居然还敢扣押我？你就不怕——"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林老板打断他，火折子凑近嘴边轻轻一吹，火苗"腾"地窜起，照亮他满是横肉的脸，"但凡有不对劲的地方，我就让右相陪我不就好了？"

这句话轻飘飘地落下，却像千斤巨石砸在仓库里。严禄和侍卫们僵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右相被当做人质？这简首是大周开国以来闻所未闻的荒唐事！

严世藩的脸色由青转白，喉结上下滚动。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死亡近在咫尺——眼前这个市井之徒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