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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琼液倒在口中，品尝着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的滋味：“今夜将是分道扬镳之时，你也已经认识了恐惧的意义，与我交手，却还不满足。+l/a+n\l_a¨n^w\e¨n+x!u^e^.\c¨o~m￠”

“贪心到了这种程度，是要将我和那位万王之王一同视作征服的目标——可要让一人去与千军万马交战，这真的能满足你的恐惧吗？”

“只要退路尚存，你就永远无法接近死亡……你有想出解决方法吗？”

他搂过了身旁的一缕风，想要将其握在手中：“只要你不想，我杀不了你，梦魇的技艺杀不了你，那个万王之王和他的长生军也永远杀不了你。你可以逃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杰拉尔德笑了笑，他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地平线：“王者的战斗不应该让一个无籍的旅者参与，您应该注意的，是如何去成为最后的胜者，完成您的天途。”

“没有你的天途，又有何意义？莫非你真的认为，你只是一个挑战者？”

可汗显然没有接受这个说法的意思，他冷冷地看着身旁的天马，但他很快又哼地一声笑了出来：“那个谋士和你商量的，就是这些？”

“的确如此。~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我早该处死她的。”他的语气里夹杂着怒火，“单凭那她那从万王之王宫殿中走出的经历，再又是缠上了你，任谁都能猜出她在背后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的小动作。真是难看。”

“您身为王者，却还是会在意这些？”杰拉尔德哑然失笑道：“还是说您讨厌这种利用的手段？”

“对我来说，欺瞒早已是常事，自然别无所谓。但若是她的蛊惑令你无法再次与我交战，那她的罪便等同于背叛，无法饶恕。”

可汗从鼻腔中呼出一声强烈的杀意：“肆意站在棋盘上方操纵局势的人，总有一天会死在自大上面。但既然你与她有所合作，至少此刻，我就先原谅她的恣意妄为吧。_小-说`C¨M′S! .无/错.内\容~”

杰拉尔德没有说话。

他将手中流动着的咒言握紧了一些，然后闭上了眼睛。

良久过后，天马如是说道。

“希望我在最后依然能与您再战一场。”

“哈哈，希望？”可汗将袋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只留下几滴藏在袋底。“并非希望——而是必须！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而没有你的天途也终将是不完整的，杰拉尔德！”

“无论你要做些什么，我都裙:六玖4”9三6”壹3五会在这片黄沙之中等待。”

他将最后的几滴酒洒到了黄沙之中，带着血色的雾气，头也不回地往营帐之中走去。

“我会亲口品尝你的恐惧，作为临别的赠礼，对于战士的尊重，然后将我手中的恐惧捏碎。”

“唯有那时，我的天途才会迎来尽头。”

那巨大的身影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杰拉尔德身后的营地之中。

夜已深。

尽管梦魇可汗的征服仍在继续，但所有人都相当享受这片刻的安宁，此刻的梦魇们又回到了最开始认识他们的模样。

他们享受着最后被藏起来的美酒，将陪他们一直到这里的战兽找了个地方埋葬，然后在睡觉之前唱上一首亘古的歌谣。

做好准备，然后在第二天，踏上最后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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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们在晨昏的交界处，来到了约定之王所标注的地点。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梦魇们遵循着可汗的指令，列阵在战场的一边，沉默无声，如铸铁的雕像。

他们面朝东方，盔甲之下的胸膛起伏缓慢，每个人都在与命运对峙之前调整自己的呼吸，将磨到锃亮的武器握紧在手中，静静地将心中的情绪储备完毕。

前夜的酒精带给他们如诗歌一般的韵律，而如今的战场给予他们梦魇渴求的恐惧。

他们不再疲惫、拥抱畏惧。

将战鼓奏起，将号角声吹响，梦魇征服大地的证明再次出现在这片战场之上，

而在地平线的彼端，另一支军队静静伫立——路加萨尔古斯，万王之王所率的“长生军”。

那是萨尔贡之中唯一一支受万王之王一人指挥的军队，以最强大的勇士为素材，以古老萨卡兹巫术与源石技艺锻造而成的不死者之军。每一位士兵皆为各地帕夏遴选出的勇士，被源石与仪式所重构，在死与生之间徘徊，却永不衰败、永不退却。

他们披着象征永世征伐的旗帜，披挂着黄金城市铸就的战甲，静静立于落日之下，像是要整整持续千年时光的回响。

就在两军之间尚未有任何动作时，可汗驱动他身下的战兽，缓缓从梦魇军队中骑出。

与此同时，在那片沙海的彼岸，身披黄金盔甲的路加萨尔古斯也从长生军中缓步而出。他的盔甲之下，是一头真正的“兽主”。

古老的荒狮通体赤金，鬃毛染上的颜色宛如烈焰一般燃烧着王权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