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咫尺天涯（1/2）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q·u`s·h.u¨c*h,e`n¨g..^c\o?m`

苏韵是在自己公主府的卧房中醒来的。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的芬芳。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一旁的衣架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件属于顾承渊的玄色外袍，正静静地挂在那里。

布料算不上顶级的华贵，却带着一股干净利落的沉稳之气，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清冽的檀香与微暖的体温。

苏韵的脸颊，没来由地微微一热。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件外袍，昨夜那份被小心翼翼呵护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那件外袍，心中冒出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念头——去还给他，顺便……再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是的，商议计划，这才是正事。

苏韵在心中为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换上一身常服，甚至没有惊动太多侍女，便独自一人，拿着那件外袍，穿过了那道连接着彼此府邸的月亮门。

思辨草堂一如既往的清冷肃静。

苏韵轻车熟路地来到书房外，只见房门虚掩，里面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优,品,小`说?徃· +哽·新_醉/全¨

她推门而入，正看到顾承渊端坐于书案前，正专注地审阅着手中的卷宗。

晨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是她所熟悉的、属于谋士的冷静与锐利。

一切似乎和往常并无不同。

“顾大人，”苏韵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轻快，走了进去，“这么早就开始用功了？”

听到声音，顾承渊立刻放下手中的卷宗，起身，然后做了一个让苏韵笑容微僵的动作。

他后退一步，一丝不苟地躬身行礼，声音平稳无波，带着一种公式化的恭敬。

“臣，参见殿下。”

短短五个字，像一道无形的墙，瞬间竖立在两人之间。

昨夜那份朦胧的暧昧，那份超越身份的默契，仿佛都被这一礼给斩断，冲刷得一干二净。

苏韵心头一滞，但还是将手中的外袍递了过去，试图维持住往日的熟稔：“昨夜，多谢你的外袍。”

顾承渊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掠过那件外袍，双手接过，却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流露，仿佛只是在接收一件再寻常不过的证物。

“殿下言重了。/天′禧.晓+说,蛧/ ′更\歆′罪_全+”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却带着一股刻意拉开的距离感，“夜深天凉，护卫殿下周全，是臣的本分。”

“臣”、“本分”。

这些词，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苏韵的心上。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

她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不悦，走到书案旁，故作轻松地用往日玩笑的口吻说道：“好了，别‘臣’啊‘殿下’的了，听着怪生分的。说正事，对于那‘金丝雀’，你有什么新想法？”

她以为，谈起案子，他总会变回那个与她并肩而立的盟友。

然而，顾承渊只是将外袍整齐地叠好放在一旁，随后垂首，用一种纯粹下属汇报工作的语气，条理分明地说道：“回殿下，臣正在梳理陈侍郎在户部的人脉关系网，以及他过往可能接触到的所有机密卷宗。”

说到这里，顾承渊顿了顿，没有抬头看苏韵的表情，继续说道：“臣觉得殿下就不要再涉险此事之中了，若是出了好歹，臣担待不起。若是殿下需要，所有细节，臣会整理成册，呈报给殿下阅览。”

他的话语滴水不漏，他的态度无可挑剔。

可正是这种无可挑剔，让苏韵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烦躁。

他将所有私人情绪的交流都堵了回去，将自己完全摆在了臣子的位置上，冷静得像一块冰。

几次三番的试探，都撞上了这堵礼貌而疏远的墙。

苏韵的骄傲，让她无法开口去质问“你到底怎么了”。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悄然浮现，并且迅速占据了上风。

她想起了昨夜，自己在他那句“殿下的安危，重于一切”后，那不合时宜的心跳，那下意识避开的视线，还有耳根处怎么也藏不住的绯红。

那些女儿家的娇态，是不是……被他看在了眼里？

所以，他今天才会如此刻意地划清界限？

是因为自己对他所露出的情愫让他难以承受吗？

可明明她能感受到他的情意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苏韵心头那点委屈，瞬间被一股恼火所取代。

书房内的气氛，在她的沉默中，一点点冷却下来，首至冰点。

苏韵缓缓首起身，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尽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公主的、与生俱来的骄矜与清冷。

她看着顾承渊，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顾大人所言甚是，倒是本宫疏忽了。”

“既然如此，”苏韵的语气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