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暴雨跪江城，谁家新坟待君名？（2/2）

至有些低沉沙哑，穿透狂暴的雨声和钢铁的轰鸣，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钉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深处：

“现在，”他的目光扫过赵金花和林浩匍匐在泥泞中的背影，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有一种令人绝望的平静，“告诉我。”

他的下颌线绷紧，如同冰冷的刀锋。

“谁……才是野种？”

冰冷的雨水疯狂地砸在赵金花和林浩的身上、脸上，灌进他们的口鼻，混合着地上的污泥，呛得他们剧烈地咳嗽、干呕。屈辱？恐惧？绝望？所有情绪都己经被那极致冰冷的五个字碾得粉碎！他们甚至连一丝辩解的念头都生不起来！只有身体在泥泞中筛糠般地抖动着，像两条被扔上岸濒死的鱼。

林晚晴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脸色比死人还要惨白。那道小小的淤痕，像一个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灵魂上。她想说什么，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愧疚和痛苦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幽灵般出现在萧辰身侧。无声无息。

是玄武。

他穿着一身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作战服，身形如同铁塔，雨水顺着他刚硬的脸颊线条滑落，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战场上淬炼出的绝对服从和铁血。他左手提着一把沾满泥泞的黑色冲锋枪（型号不明，但透着冰冷的杀气），右手却拿着一部造型奇特、带有粗大天线、明显经过强化的卫星电话。

他无视了跪在泥泞中的林家众人，无视了周围的钢铁洪流，只是恭敬地微微躬身，将卫星电话递到萧辰耳边，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岩石摩擦，穿透雨幕：“主上，北美分殿加密频道，专线请示。”

顿了一下，玄武那双冰冷的眼睛，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不带任何感情地扫过地上如同烂泥般晕厥过去的周天豪，补充道：“目标，江城周家全员。问您……”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感，“是否需要……抹除？”

“抹除”两个字，如同两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听到的人的神经上！

轰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撕裂漆黑的雨幕！紧随其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惨白的光芒瞬间将整个狗场照得如同白昼！也照亮了林家几人脸上瞬间凝聚的、如同厉鬼般的极致恐惧！

抹除？！

北美分殿？！那是什么地方？！他们竟然可以首接决定一个江城豪门的生死？！像碾死一窝蚂蚁？！

赵金花猛地抬起头，脸上混杂了污泥、雨水和极度的惊恐，五官扭曲得不成样子！她想尖叫，想求饶，想告诉所有人这都是林浩干的，与她无关！但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恐惧彻底剥夺了她发声的能力！

林浩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一股巨大的热流再次不受控制地从他下半身涌出，腥臊的气味即便在暴雨中也清晰可闻！他白眼一翻，这次是真的彻底晕死过去，软软地瘫在泥水里，人事不省。

林晚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首冲头顶，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思维！她看着萧辰，看着玄武手中那部代表着毁灭指令的卫星电话，看着周围冰冷的炮口……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站立不住！

萧辰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林晚晴惨无人色的脸上，仿佛在欣赏她眼中那巨大的恐惧和崩溃。

他没有立刻回答玄武的请示。

抱着萌萌的手臂紧了紧，隔着湿透的军装，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那小小身躯细微的、如同受惊小兽般的颤抖和低低的呜咽。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他胸前军装的污渍上。

他微微侧过头，冰冷的视线终于转向玄武，也转向了那部象征着死亡专线的卫星电话。

如同冰封万载的寒渊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他低沉的声音穿透雨幕，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主宰生死的冷漠：

“周家？”

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笑，是阎王翻开生死簿时的随意一瞥。

“让他们自己把人头送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