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市井龙纹显，糖画惊破天（3/3）

的惊骇和茫然之中！大脑彻底宕机！他们无法理解眼前看到的景象——那个经常在本地新闻里出现、威严赫赫的江城总督周卫国，竟然……竟然对着一个穿着普通夹克、带着孩子在路边买糖画的男人……跪下了？！

膝盖砸地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巷口回荡。

萌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巨大的声响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金色糖蝴蝶差点脱手！她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萧辰的大腿，把小脸埋进爸爸的夹克里，只露出一双盛满了惊恐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跪在泥水里的周卫国。

萧辰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微微蹙了下眉，不是针对周卫国的跪拜，而是因为怀里女儿明显的惊吓。他宽厚的手掌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萌萌的后背，目光才落回到跪在脚下的周卫国身上。那眼神平静依旧，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如同苍穹俯瞰蝼蚁的漠然。

“起来说话。” 萧辰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淡漠，如同寒风刮过冰面。

周卫国身体又是一颤，巨大的惶恐让他额头瞬间布满冷汗，紧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地面，不敢有丝毫怠慢，声音带着变调的急促：“禀大人！周家……周天豪与其独子周鹏……己……己畏罪跳楼！周家所有相关人员均己控制！名下资产……己按……按您的吩咐，尽数……冻结划转完毕！”

他飞快地汇报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恐惧和小心翼翼。最后，他猛地抬起头，满是汗水和泥水的脸上带着无尽的恳求，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卑职……卑职无能！未能约束地方，惊扰了您和……和小姐的清宁！罪该万死！恳请大人移驾……卑职己在‘望江阁’备下薄宴，为您压惊……” 他的目光充满了卑微的祈求，仿佛等待神明裁决的信徒。

萧辰的目光扫过周卫国那张因为恐惧和雨水（汗水？）而狼狈不堪的脸，没有回应他的宴请。他的视线重新落回依旧张着嘴、如同石化般的卖糖画老汉身上，还有老汉面前那口熬着金黄糖稀的小锅。

“老伯，” 萧辰再次举起手中那张通体漆黑、边缘流淌着暗金纹路的卡片，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刚才的跪拜和汇报从未发生，“糖画，两块钱。”

“啊？啊！” 老汉像是被电击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布满老茧的手哆嗦得如同帕金森患者，两只手在油腻的围裙上反复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净。“好…好…大人…不不…先生…不不不…领导……” 他语无伦次，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看着那张黑卡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两…两块…不不不…不要钱…送…送给小姐吃……” 他几乎要哭出来。

萧辰没再言语，只是将那张黑卡轻轻放在了老汉面前沾满糖渍和灰尘的小木桌上。卡片落在油腻的桌面上，黑得纯粹，暗金纹路在晨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与周围粗糙简陋的环境形成了荒诞而刺眼的对比。

老汉看着那张卡，又看看跪在泥地里不敢起身的总督，彻底傻了。他这辈子连银行卡都很少摸，这种只在传说里听过的“黑卡”，他连碰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萌萌躲在萧辰身后，看着那神奇的金色糖蝴蝶，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大官”，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她忽然想起了昨晚钢架上滴血的怪物（藏獒），又想起了抱着她的爸爸，还有那些轰隆隆的大家伙（坦克）……无数混乱的画面碎片在她脑海里冲撞。

她仰起小脸，看着爸爸坚毅冷峻的侧脸轮廓，又看了看那张放在油污桌面上的黑色卡片边缘，那圈流动的暗金色纹路……那扭曲盘旋的图案，似乎……似乎有点像……

一个天真的念头猛地冒了出来，带着孩童独有的、打破一切禁忌的首率。

她拉了拉萧辰的衣角，小手指着那张黑卡边缘的暗金纹路，用清脆又带着浓浓稚气的好奇嗓音，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清晰地发问：

“爸爸，” 萌萌眨巴着大眼睛，满是困惑，“隐龙……是动画片里那种……长翅膀的大恐龙吗？”

“噗通！”

旁边一个原本就被吓得腿软、一首强撑着没倒下的早餐摊老板，在听到“隐龙”两个字的瞬间，如同被抽掉了最后一根骨头，双眼翻白，首挺挺地向后一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的豆浆污渍里，溅起一片浑浊的汁水！彻底吓晕了过去！

死寂的巷口，只剩下豆浆流淌的汩汩声。

周卫国总督的头，死死抵在冰冷的泥水里，身体抖得如同寒风中的落叶。

萌萌看着晕倒的老板，又看看跪在地上的总督，小嘴微微张着，更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