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一个“好人”？（2/3）

径首走到客厅，把牛皮袋放在茶几上，解开绳结，露出里面几瓶印着外文的药瓶。

周敏凑近一看，眉头瞬间皱紧：“这是……啥药啊？”

“艾滋病的药，进口的。”林国栋的声音有些哑，他拿起那张服药说明，“小默说，比防疫局发的免费药好，不容易产生抗体，让桐桐照着这个吃。”

周敏的手猛地捂住嘴，眼圈一下子红了：“他……他咋知道这些？还特意弄了药来……”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不是不感激，只是这感激里裹着太多酸涩——如果不是女儿做错事，何至于让前女婿做到这份上？

“他还问了桐桐的情况，我说她去上班了，就是瘦了点。”林国栋叹了口气，把程默的话学了一遍，“也说了小宝的事，说孩子在镇上幼儿园挺好，老村长照顾着，还胖了两斤。”

周敏抹着眼泪，点点头：“胖了就好，胖了就好……”她拿起一瓶药，对着光看了看，瓶身的外文一个也看不懂，却觉得这小小的瓶子重得像块石头，“这药肯定不便宜，小默这孩子……”

“他说不用咱们掏钱，还说吃完这个疗程，他再寄下一批来。”林国栋坐在沙发上，背脊弯得更厉害了，“我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么……仁至义尽的。是咱们对不起他，对不起小宝啊。”

周敏没接话，只是把药小心翼翼地收进牛皮袋，放进卧室的抽屉锁好。出来时，她端起厨房的菜，声音低哑：“饭快好了，先吃饭吧。等桐桐回来，就说这是医生新开的药，让她好好吃。”

林国栋“嗯”了一声，看着桌上渐渐凉透的菜，心里像堵着一团湿棉絮，闷得发慌。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下来，这顿晚饭，谁也没吃出什么滋味。

程默离开岳父家后，并没有首接往兰亭镇的方向开。他握着方向盘，在县城的主干道上绕了半圈，最终又拐进了错综复杂的城中村。

程默推开出租屋的门，反手锁好。他从公文包里拿出那台老旧的手提笔记本，屏幕边缘己经有些磨损，开机时发出轻微的嗡鸣。等系统慢吞吞地启动完毕，他又从包里掏出一个不起眼的U盘，插了进去。

点开U盘里的文件夹，里面是几个音频文件。程默滑动鼠标，找到标注着“会稽茶室”的那个，双击打开。滋滋的电流声后，传来赵明辉和张有才的对话，背景里还混着茶杯碰撞的轻响——这是他当初在会稽茶室，用微型录音设备偷偷录下的。

他拖动进度条，精准地停在某一段，按下播放键。张有才那带着得意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第31章写有相关对话情节，在此不再重复》

程默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把这段对话截了出来，保存成单独的音频文件。他知道，这段录音若是平时放出去，最多在网上引起一阵讨论，用不了两天就会被压下去，自己反倒可能因“传播不实信息”被抓。

但现在不一样了。赵明辉出事后，那些曾经被他压着的人，怕是早就等着看他笑话。

程默关掉音频，摩挲着笔记本粗糙的外壳，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他太清楚这些人的软肋了——他们从来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只当他是个被婚姻磋磨的懦夫，是个不敢反抗的软柿子。

懦夫？程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那就让他们继续这么认为好了。一个“懦夫”被逼到绝境，做点“害怕”的事，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他把截好的音频复制到U盘，拔下，揣进贴身的口袋。然后合上笔记本，塞进公文包最底层。清理痕迹前，总得先把该用的“武器”备好。

张有才，你不是爱炫耀自己的手段吗？那就让所有人都听听，你是怎么踩着别人的骨头往上爬的。程默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一点火星，就能烧起漫天大火。而他，只需要做那个扔火星的人。

抽完一根烟后，程默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消毒水，倒在抹布上，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门把手、桌面、椅子，甚至连墙角的开关都反复擦了几遍，确保不会留下任何指纹。做完这一切，他又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没有遗漏任何属于自己的痕迹，才拎起那几个空纸箱，转身锁好门。

下楼时，他遇到了房东大姐。“小伙子，这就退租啦？”大姐手里挎着菜篮子，有些惊讶。

“嗯，事情办完了，用不上了。”程默的声音隔着口罩，显得有些闷。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数了几张递过去，“大姐，这是这个月的租金，您点点。”

房东大姐接过钱数了数，笑着摆摆手：“不用点，你这小伙子看着就实在。”她接过钥匙，又随口问了句，“这阵子没见你来住，是在忙啥呀？”

“瞎忙。”程默含糊地应着，拎起纸箱快步往外走，“那我先走了，麻烦您了。”

他没回头，径首走到巷口，把纸箱扔进垃圾桶，然后发动车子，汇入了县城傍晚的车流。后视镜里，那片低矮拥挤的城中村渐渐缩小，像一段被刻意抹去的记忆。

程默望着前方的路，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该清理的痕迹都清理干净了，接下来，就只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