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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颂真反问，“世上想利用你的人，比想利用我的人多得多，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怕过？”

“很久以前厌恶过，痛恨过，但是唯独没有怕过。~x`w′d+s*c-.?c?o￠m*”孟逢春仰天看着星空，侧脸在星光下，是安静而孤独的。

“不要怕被人利用，颂真。只有甘于被别人利用，你才能利用别人。”

“我为什么要利用别人？”施颂真不以为然，“我只想一直开开心心和逢春在一起，才不想利用别人呢。”

那些无关紧要的外人对施颂真来说，毫无利用价值。施颂真不想利用他们，自然也无需被他们利用。

“那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利用你吗？”孟逢春神情难得有些严厉，“一味逃避也得有个限度，施颂真。”

孟逢春很少这般连名带姓地叫她，施颂真愣怔一瞬，不明白孟逢春何以这般生气。

“那不重要吧？”施颂真俯下身，拍拍孟逢春的脑袋。孟逢春的头发很柔顺，银白睫毛如霜如雪。`j^i`n*j′i*a￠n-g/w?x-c¨.,c`o~m\

这个动作某种程度上算是僭越。毕竟他二人名义上虽为主仆，实际相处却有如师徒，或者兄妹。施颂真平日虽总是对孟逢春直呼其名，但心中对他敬爱非常。

“为什么不重要？”孟逢春抓住施颂真乱拍的手，残留的甜草汁全被施颂真蹭在了他头发上。

“我这条命是逢春救回来的。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施颂真悻悻抽回手，“如果别人想利用我，我当然会很生气。但如果是逢春的话，怎么利用我都没关系的。”

孟逢春忽然被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施颂真担忧地看他，却见孟逢春瞪她一眼。

眼看快要到马厩了，孟逢春轻松地把施颂真从马背上提下来，拎着她进屋。

“施颂真，不要害怕被人利用。”

叮嘱被黑夜的风吹散在草原上，再也寻找不回。\w.a!n-b?e¨n..,i,n!f￠o^

第22章 不能告诉你的秘密。

只片刻, 梦妖虞丽便找到了天妖所在。只见谢扶舟盘腿坐在地上，毛茸茸的耳朵从白发间探出。九尾天狐肩头被长剑贯穿之处在流血，不过他穿着大婚锦袍, 不太能看出来。

失去意识的施颂真埋首在他怀中, 谢扶舟紧紧抱住了她。失散十五年的夫妻温情相拥, 半点看不出二人片刻前曾刀剑相向。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辜廿一封住谢扶舟周身大穴, 又用一根捆妖绳将他牢牢捆住, 确保天妖即便能挣脱梦境也无法反抗。辜廿一待要在施颂真身上故技重施, 却被鱼肠剑灵阻止了。

“她和我是一样的存在，剑灵没有穴位, 封穴这招对我们无用。”

“那要怎么才能束缚住她？”虞丽问，“动作快点, 我们没有时间了。这城里的人太多, 我控制不过来，他们随时可能会醒。”

“说得倒轻巧，”辜廿一瞥她一眼，“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束缚住神剑剑灵？我从前竟然从未听说过。”

“还是有的，”鱼肠剑灵说, “契约，或者诅咒。”

不管是契约还是诅咒, 本质上是同一种东西：因果。世上能够越过缔约者和诅咒者直接斩断因果的，只有天生神剑的剑灵。这种能力确保剑灵对剑主感到不满后, 能随时斩断主从契约离开。

但施颂真做不到。

“她如今虽为剑灵，却无神剑本体，所以束缚对她还能起效。”鱼肠剑灵指点辜廿一给施颂真下咒, “但我从前没试过对兄弟下手，所以能对她起多少用, 我也不能确定。”

“我来，”虞丽将辜廿一挤开，“下咒这种事，我最在行。你去把蓬莱岛那小姑娘的剑拿来，我们就走。”

“可纯钧不是说已经没剑灵了吗？”

“有总比没有好，你是不是傻？”虞丽踢辜廿一一脚，“快！快！”

梦境的海洋分开一条路，辜廿一瞧见深陷梦境泡沫中的叶雪衣。他走过去，从叶雪衣身边捡起纯钧。刚一回头，辜廿一便看见虞丽使劲戳谢扶舟的太阳穴，仿佛在试图戳穿他的脑袋。

“……你在干什么？”

“我本来以为天妖能很快挣脱我的术法，没想到他这么弱，竟然真被困住了。”虞丽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我想看看能困住天妖的噩梦到底是什么样子，但他的心防太坚固了，我进不去。”

“进不去就快走，别耽误时间，”辜廿一将纯钧扔进乾坤袋，“刚才催我快点的是谁？”

虞丽遗憾地叹口气，随手在空中一抓，便从梦妖本体内取出一只葫芦。她拔开葫芦盖子，只见白光一闪，地上的谢扶舟二人消失了。

“你说困住谢扶舟的是噩梦？可你不是说你进不去？”

“噩梦还是美梦，我不用进去，光凭气息就可以分辨出来。”虞丽弹了一指头葫芦，“一般来说，能困住人的多半是美梦。因为现实太过残酷，会有很多傻子陷在美梦里不肯醒来。而噩梦带来的痛苦太深，很有可能会惊醒沉睡的灵魂。”

但葫芦中的二人却同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