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尘封的卷宗（3/4）

证物，像一座座沉默的墓碑，记录着城市的伤疤。

林晓拿着马国栋“特批”（带着明显的不情愿）的调取单，在库管员老李的陪同下，寻找着二十年前的陈雪案物证箱。严明坚持要亲自来。

“980715……980715……”老李推着移动梯，在一个个布满灰尘的箱子标签上寻找着，“哦！在这儿！最上面那层！够呛啊，二十年没动过了吧？”

老李费力地搬下一个沉重的、落满厚厚灰尘的塑料物证箱。

箱子封口贴着泛黄的封条，上面写着【东城刑字980715 陈雪意外死亡案】。

看着那个编号和名字，严明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林晓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胳膊，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僵硬和微微颤抖。

“严老师”林晓低声唤道。

严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箱子，仿佛要穿透塑料外壳，看到里面埋葬的真相和悔恨。

老李小心翼翼地撕开封条（封条早己失去粘性），打开了箱子。

里面用塑料袋分装着各种物品的残骸：烧焦变形的煤气罐阀门碎片、熏黑的钥匙、烧熔的塑料残片（那个疑似消毒剂瓶子的）、几片焦糊的布料残片……还有一个小号的、贴着标签的透明物证袋。

标签上写着：【现场提取 - 金属纽扣一枚（死者右手外侧地面）】

袋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略微磨损、带着岁月锈迹的金属纽扣。正是卷宗照片里的那一枚！

严明屏住呼吸，戴上了老李递来的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小袋子拿了出来。他走到物证库明亮的灯光下，举起袋子，对着光，如同鉴赏稀世珍宝般，仔细端详着那枚小小的纽扣。

林晓也凑近看。

纽扣是普通的工字扣，金属材质，深色（虽然锈蚀，但能看出原本是深蓝或墨绿），表面有细微的划痕和使用磨损的痕迹，背面有西个穿孔。

“老李，有放大镜吗？”严明声音沙哑地问。

“有有有！”老李赶紧递过来一个高倍放大镜。

严明接过放大镜，凑近物证袋，一点一点地观察着纽扣的细节。

特别是背面的穿孔边缘和金属边缘的磨损情况。

“看这里”严明指着纽扣背面一个穿孔的边缘，“这种细微的、不规则的毛刺不是机器冲压的，像是……长期被一种特定的粗糙线摩擦导致的……还有这里，”他又指向纽扣边缘一处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凹痕，“这像是被什么硬物磕碰过，留下了永久形变……”

他看得极其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枚小小的纽扣。林晓和老李大气都不敢出。

看了足有十几分钟，严明才缓缓放下放大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神复杂。

有失望，也有更深的执着。

“细节……还不够独特。”他喃喃道，“光靠肉眼观察，很难锁定唯一的来源……需要更精密的检测。金属成分分析，磨损痕迹的微观比对……”

“严老师，技术科可以做！”林晓立刻说。

“嗯。”严明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纽扣物证袋交给林晓，“收好，这是关键，另外。”他看向物证箱里那个装着烧熔塑料残片的袋子，“这个也带走。

一起检测成分！和当年疑似消毒剂瓶子的记录比对！”

就在林晓办理物证移交手续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派去寻访当年吴振业家火灾情况的同事打来的。

“林晓！有发现！”同事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我们找到当年参与扑救吴振业家火灾的一个退休老消防员了！姓杨！记性还不错！”

林晓立刻按下免提，让严明也能听到。

“杨师傅，麻烦您回忆一下，98年10月20号，棉纺厂路17号那场火灾，您还有印象吗？”

“棉纺厂路17号？吴振业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但还算清晰的声音，“有印象！烧得挺惨！老婆孩子都没了，唉，造孽啊……”

“杨师傅，当时现场，关于吴振业本人，您还记得什么细节吗？特别是他当时穿什么衣服？”

“穿什么衣服？”杨师傅回忆着，“他当时……好像被人从火场里拖出来的时候，身上就穿着件……秋衣秋裤？外面……外面好像还套了件……外套？对！是件外套！深蓝色的！像是……像是工作服？”

深蓝色工作服！严明和林晓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那件工作服！后来怎么样了？还在吗？”林晓急切地问。

“后来？”杨师傅想了想，“人救出来就送医院了，又脏又破，还沾了血和灭火的泡沫……我记得……后来好像被他家属……还是街道的人……当垃圾处理掉了？反正没当证物……那会儿只当是意外失火。”

被处理掉了！线索又断了！林晓的心沉了下去。

“杨师傅，”严明突然凑近手机，声音嘶哑但清晰地问道，“您仔细想想，那件工作服，虽然烧坏了，但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扣子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