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猎手的画像（3/4）

洁！这就是他的破绽！是他扭曲心理在现实中的烙印！”

严明猛地站起身，走到贴满线索的墙壁前。他拿起一支粗红的记号笔，在一张空白的大幅白纸上，开始勾勒：

身份画像： 中年男性（45-55岁），可能化名或使用新身份。表面职业：街道、社区、信访、市政外包等相关基层岗位（需合理接触社会边缘人群）。拥有“耐心”、“负责”、“好人”等口碑掩护。

体貌特征： 中等身材，无明显特征（易隐藏）。关键：左肩可能微塌/低于右肩，走路姿势可能有轻微异常（跛？重心偏？）。左臂/左袖使用痕迹或磨损可能更重（支撑、习惯动作）。对个人清洁（尤其手、衣物袖口）有近乎病态的强迫症（过度清洗痕迹）。

着装特征： 深蓝或灰蓝色工装夹克/外套（可能为工作服）。袖口可能有反光条设计或历史穿着痕迹（二十年前就有）。衣物保持异常整洁。

行为模式：

目标选择： 社会“隐形人”（独居、无亲、流浪、边缘工作者），关注度低，死亡不易深究。利用社会福利漏洞、社区管理盲区。

作案手法： 利用环境或目标自身弱点（疾病、习惯），精心设计“意外”或“自然死亡”现场（煤气、心脏病、交通事故等）。现场制造异常的“洁净感”，留下特定消毒水气味（仪式标记）。案发前可能进行小额匿名存款（“死亡补偿金”或仪式符号）。

心理标记： 对“霜降”节气有病态执念（创伤关联/仪式节点）。作案后可能在现场日历或特定物品上留下极其隐秘的潦草符号（X或圈）。将谋杀视为“清理城市污垢”的“市政工程”，逻辑自洽，带有扭曲的“使命感”和“秩序洁癖”。

心理动机： 源于重大创伤（98年霜降前家庭火灾，亲人丧生，责任人可能逃脱惩罚），形成对“失序”和“污垢”的极端仇恨。自视为失效公义系统的“补充执行者”，进行冷酷的“矫正”。

潜在破绽： 对“清洁”的强迫症（过度清洗，在意污渍）。因身体不平衡或习惯导致的特定姿态和磨损。对“霜降”的特殊关注（可能在其生活、工作环境中留有痕迹）。追求“滴水不漏”的仪式感本身可能留下无意识的心理痕迹（符号）。

严明画得飞快，红色的线条在白纸上跳跃，勾勒出一个隐藏在平凡外表下的、冰冷而致命的“清道夫”轮廓。最后，他在画像旁边，重重地写下了两个名字：孙国富（可疑环卫工）？ 吴振业（信访办吴干事）！ 在吴振业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问号，后面跟着一个触目惊心的感叹号！

“是他…一定是他！”严明放下笔，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吴振业”三个字，“信访办…‘吴干事’…好一个灯下黑！他就在我们眼皮底下，用‘好人’的皮，藏着‘清道夫’的心！”

就在这时，林晓的手机刺耳地响起。是队里的内线。她看了一眼严明，按下接听。

“林晓！你在哪？立刻回队里！”电话那头是马国栋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到我办公室来！马上！”

马国栋的办公室里，气氛降到了冰点。马国栋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肩膀绷得很紧。听到林晓进来，他猛地转过身，脸色铁青，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林晓。

“林晓！你眼里还有没有纪律？！还有没有我这个支队长？！”马国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般的压迫感，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盖子跳了起来，“谁给你的胆子？！私自去街道信访办调查？！还打着调其他案卷的幌子？！你想干什么？！”

林晓的心沉到谷底。被发现了。她努力保持镇定：“马支队，我去街道办是调取张某某治安案的历史档案，手续齐全。信访办只是路过…”

“路过？！”马国栋厉声打断，几步逼近林晓，手指几乎戳到她脸上，“‘路过’到特意去看吴振业？！‘路过’到跟人打听信访流程？！林晓！你当我是傻子吗？！是严明！又是严明在背后指使你！对不对？！”

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我警告过你！离他远点！他己经被执念烧疯了！你看看你现在！也被他带得无组织无纪律！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关联’，去骚扰一个正常工作、口碑不错的基层干部！你知道这会造成多坏的影响吗？！要是被投诉，你吃不了兜着走！”

“马支队！”林晓抬起头，首视马国栋愤怒的眼睛，声音清晰而坚定，“我没有骚扰任何人！我只是履行警察职责，观察和核实线索！吴振业身上存在诸多疑点，与两起案件的凶手画像高度吻合！他有合理的身份接近目标，他…”

“画像？！”马国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抓起桌上那份林晓还没来得及收起的、严明手绘的“猎手画像”草稿（不知怎么到了他手里），狠狠抖动着，“就凭这？一堆猜测、臆想、捕风捉影？！‘肩膀不平衡’？‘强迫症清洁’？‘霜降情结’？林晓！你也是警校的高材生！你告诉我！这玩意儿！能当证据吗？！能抓人吗？！法庭会认吗？！”

他越说越激动，将那份画像狠狠摔在桌上：“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