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猎手的画像（2/4）

这是一项极其艰巨且充满风险的任务。林晓知道，一旦被马国栋发现她还在私自调查陈雪案关联线，后果不堪设想。但她看着严明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火焰，用力点了点头：“明白！严老师！我分头找同学和朋友帮忙，用核实其他案子的名义交叉查询！”

几天在高度紧张和谨慎中度过。林晓像一个幽灵，利用午休、下班后的碎片时间，在庞大的公务系统和各种灰色信息渠道中搜寻。一份份名单被筛选出来，又因为细节不符被排除。压力像巨石压在心头。

这天下午，林晓借口去街道办调取一份“治安重点人员”的旧档案（这确实是她手头另一个小案子需要的），走进了东城区某街道办事处的信访接待大厅。大厅里人声嘈杂，弥漫着焦虑和无奈的气息。排队的、哭诉的、拍桌子的…各种面孔充斥着绝望。

林晓办完手续，拿着档案袋准备离开。目光无意中扫过大厅角落的一个信访接待窗口。一个穿着深蓝色、类似夹克式工装的中年男人正坐在窗口后，他侧对着林晓，身形中等，肩膀线条…似乎真的有些微的不平衡？左肩略低？

林晓的心猛地一跳！她装作看墙上的宣传栏，慢慢靠近了几步。窗口的男人正在接待一个哭哭啼啼的老太太，他微微前倾着身体，侧脸线条普通，甚至有些温和。他声音不高，语速平缓，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

“王大妈，您别急，慢慢说…您儿子的残疾证办理，卡在医疗鉴定这一块了对吧？材料都带来了吗？…嗯，这份病历缺主治医生签字…这个章也不对，要医院的公章，不是科室的…别哭别哭，这样，您把缺的材料写在这张纸上，我给您标清楚…明天上午，您带上补齐的材料，首接来找我，我帮您递上去催办…放心，符合政策的一定能办下来…”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过嘈杂，透着一股令人信服的“靠谱”劲儿。旁边一个等着办事的中年汉子忍不住插嘴：“吴干事，我这低保的事儿…”

被称为“吴干事”的男人微微转头，对那汉子点点头，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略显疲惫但依旧耐心的微笑：“李大哥，您再稍等两分钟，我先帮王大妈把单子开好。” 就在他转头的瞬间，林晓看清了他的正面——那张脸，与档案袋里吴振业二十年前阴郁麻木的旧照，轮廓依稀相似，但气质却天差地别！眼前的男人，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悲悯，脸上是长年面对底层疾苦磨砺出的那种沉稳和…麻木的温和。a%精a￥武+小<说t;{网1? ?免?费!ˉ阅|{;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皱纹，也巧妙地掩盖了某些东西。

林晓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是他？！吴振业？！他竟然就在这里！在一个街道信访办的窗口，扮演着一个耐心、负责、甚至被居民称为“好人”的角色！

似乎是感受到了林晓过于专注的目光，窗口后的吴振业抬起头，目光越过哭诉的王大妈，平静地看向林晓。那目光没有任何异常，就像一个工作人员看到陌生来访者的普通注视。平静，深邃，像两口不起波澜的古井。

林晓的心跳如擂鼓，手心瞬间全是冷汗。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装作在看宣传栏上的政策解读，手指却紧紧攥住了档案袋的边缘。她能感觉到，那道平静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才缓缓移开，重新回到王大妈身上。

“王大妈，您看，缺的材料都写在这张纸上了，照着准备就行…明天上午，记得啊。”吴振业的声音依旧温和，听不出丝毫波澜。

林晓不敢再停留，低着头，快步走出了信访大厅。首到融入外面街道的人流，她才敢大口喘气，后背的衣服己被冷汗浸透。那个平静对视的眼神，比任何凶恶的目光都让她感到心悸！

林晓几乎是跑着回到严明的“狗窝”。她脸色发白，语速极快地将信访办的遭遇说了出来，特别是吴振业那平静得可怕的眼神和他处理信访时展现出的“好人”形象。

严明听完，沉默了很久。他坐在那张破旧的椅子上，手指间夹着的烟忘了点，只是无意识地捻着。昏黄的灯光下，他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

“信访办…吴干事…”严明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好一个‘好人’！好一个‘耐心负责’！他每天听着别人的苦难，看着那些被社会‘遗弃’的‘麻烦’，是不是就像在清点他的‘待清理清单’？！王大妈的儿子…李大哥的低保…在他眼里，是不是都是‘逾期未清理的无主杂物’？！”

一股巨大的寒意笼罩着小小的房间。严明的话，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剖开了吴振业“好人”面具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逻辑！

“深蓝色工装…袖口…我特别注意了，”林晓努力回忆，声音还有些发颤，“他当时伏案写字，袖口挽起一点…露出的手腕和小臂…看起来很…干净！但那种干净…像是用力搓洗过的，皮肤甚至有点发红发皱的感觉！而且…他工装的左袖肘部，磨损似乎比右袖更明显一些！”

“左袖磨损明显？”严明眼中精光一闪，“左肩微塌…左袖磨损重…左撇子？或者…左臂有旧伤？习惯性用左臂支撑？这和他走路姿势怪异、肩膀不平衡对上了！还有‘干净’…强迫症般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