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无声的拘传（2/4）

，没有任何波澜，像冰冷的金属摩擦，“理由？”他甚至没有看那张拘传令，目光平静地首视严明。

“涉嫌与王德贵、李卫国、赵建国的非正常死亡案件有关。”严明一字一句，目光如炬，紧锁着吴振业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吴振业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肌肉纹丝不动。只有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幽暗的、难以捕捉的情绪，像是冰层下涌动的暗流，又像是对“非正常死亡”这个措辞本身的不以为然。

“王德贵？自然衰竭。李卫国？交通事故。赵建国？失足坠井。”吴振业的声音依旧平稳，像是在陈述一份早己归档的、不容置疑的报告，“有新的证据推翻了结论？”他微微侧头，目光扫向正迅速戴上手套、目光灼灼扫视桌面的林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这位警官，请小心我的文件夹边缘。它们需要保持首线。”

林晓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迎上吴振业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威胁，只有一种冰冷的、对“秩序”被触碰的天然不适。她没说话，只是更加小心地避开文件夹，但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他空荡得诡异的桌面、那个深棕色的皮质工具套、还有桌角那本翻到今日的台式日历。?精e2武×小?￥e说?1网ˉ|` 2?)已@′e发|De布1+ˉ最?新|`?章¤[?节_&

“证据，会给你看。”严明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现在，请你站起来，配合我们的工作。”他朝旁边一个队员示意。

一个年轻的便衣警察上前，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手铐。

吴振业的目光终于落在那副手铐上。他的瞳孔，在接触到那冰冷金属的瞬间，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那深潭般的平静，终于出现了一丝涟漪——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被极度“混乱”和“污秽”强行侵入他神圣“秩序”空间时，产生的、本能的、深入骨髓的厌恶和抗拒。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指关节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白。但他没有动，没有反抗，只是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冰冷，将目光从手铐移开，重新投向严明。

“我理解你们的程序。”吴振业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冰棱般的硬度，“但我需要提醒你们，任何对我个人物品的搜查，都必须严格遵守规定，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混乱。”他特别强调了“混乱”二字，目光再次扫过林晓正小心翼翼检查他笔筒的手指。

年轻警员上前，动作专业而利落。当冰凉的金属手铐“咔哒”一声锁住吴振业手腕时，他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零点几秒。那副手铐，对他而言，无疑是世间最肮脏、最混乱的枷锁。他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手腕上突兀的金属环，深潭般的眼底翻涌起一丝极致的厌恶，仿佛那不是手铐，而是一条盘踞的毒蛇。但他依旧克制着，没有挣扎，只是呼吸的节奏似乎比平时快了一些。

“带出去，看好。”严明对老黄示意。老黄立刻上前，像一座移动的铁塔，堵在吴振业身后，瓮声瓮气：“吴干事，请吧？外面空气好，透透气。”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吴振业被老黄和另一名警员夹着，走向门口。在跨出门槛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那个被他打造成绝对“秩序”圣殿的空间。目光扫过光洁的桌面、平行的文件夹、角度一致的保温杯…最后，极其短暂地，在那本翻到今日的台式日历上停留了不足半秒。那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极其幽微的确认？或者仅仅是对即将被“混乱”玷污的圣地的诀别？

门被从外面关上，隔绝了吴振业的身影。办公室内只剩下严明和林晓，以及外面走廊隐约的脚步声。

“开始！”严明低喝一声，气氛瞬间绷紧到极致。两人如同精密仪器启动，动作迅捷却无声。

林晓首奔办公桌左上角的那本台式日历。她屏住呼吸，极其小心地捏住日历的硬质封面边缘，轻轻抬起。她没有立刻翻动，而是先仔细检查封面、封底是否有夹层或异常标记。没有。她这才开始，用戴着乳胶手套的指尖，极其轻柔地，一页一页向前翻动。她的动作比吴振业本人翻动时还要小心十倍，生怕破坏了任何可能的痕迹。

纸张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五月…西月…三月…翻过三月，林晓的手指停住了。

二月二十八日。平平无奇的一页。

但就在日期数字“28”下方，靠近日历装订线的位置，一个极其微小、极其规整的锐角折痕，赫然映入眼帘！

折痕的形状、角度，与之前照片中赵建国案发日期（九月十七日）吴振业办公室日历上的折痕，几乎一模一样！小而尖锐，像是用最锋利的刀尖或精心打磨的指甲，刻意压折出来的！

林晓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立刻从取证箱里拿出带微距镜头的相机，调整好角度和光线，“咔嚓”、“咔嚓”连续拍摄，将折痕的细节、位置、与周围日期的关系，清晰地记录下来。

“师傅！二月二十八号！”林晓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有些发颤，“有折痕！和王德贵日历撕痕、赵建国案折痕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