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微光的起点（2/4）

”logo的帆布袋，里面装着宣传册和一盒低糖点心。

“喏，就这儿。”老周抬了抬下巴，停在202门口，摸出烟盒，自顾自点上一根，完全没有要敲门的意思，仿佛在说：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林晓深吸一口气，走上前。

她整理了一下警服的衣领，尽量让表情显得温和自然，抬手，轻轻敲了三下门。

“谁呀？”门内传来一个老太太警惕、沙哑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防盗门，显得闷闷的。

“王奶奶您好！我们是社区警务站和社工站的，我是林晓警官，这位是社工小张，还有我们周警官也在。

社区开展暖阳计划，关心独居老人，我们来看看您！”林晓尽量把声音放得清晰、平稳，带着笑意。

里面沉默了几秒，然后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抗拒：“暖阳？什么暖阳？不需要！我身体好着呢！你们走吧！别来烦我！”语气斩钉截铁。

小张赶紧上前一步，凑近门缝，声音温柔：“王奶奶，您别紧张！我们不是坏人！就是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比如家里水电煤气有没有问题？需不需要代买点东西？或者……”

“走走走！说了不需要！”王奶奶的声音更不耐烦了，“骗子！都是骗子！再不走我报警了！”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老太太走到了门后。

林晓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王奶奶，我就是警察！您看这是我的证件！”她把警官证从门上的猫眼能看到的缝隙里举了举，“我们真是社区的！您看，还有社工小张的证件！”

猫眼里似乎有黑影晃动了一下，大概是老太太在往外看。

过了几秒，老太太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不信任：“警察？警察也跟骗子一伙儿！前阵子电视里还报呢！冒充警察骗老头老太太养老钱！谁知道你们证是不是假的！快走！再不走我真喊人了！”接着，里面传来“咔哒”一声，似乎是老太太把里面的木门也反锁了。

小张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求助似的看向林晓和老周。林晓心里也有些挫败，但还是耐着性子：“王奶奶，我们不是骗子，也不会要您一分钱！就是单纯关心一下您的状况。您看，我们带了点小点心，给您放门口行吗？您什么时候需要帮助了，随时打社区电话或者报警都可以！”

“不要！拿走！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下药！你们赶紧走！”王奶奶的声音隔着两道门，依旧清晰地传递着排斥和恐惧。

老周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吐出一口烟圈，揶揄道：“看见没？我说啥来着？油盐不进！白费劲！走吧，下一家。”他弹了弹烟灰，转身就要下楼。

林晓看着那扇紧闭的、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的防盗门，又看看老周漫不经心的背影，一股倔劲儿涌了上来。

她没动，反而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那盒点心和几份印着社区电话、警务站电话的宣传单，整齐地放在门口干净的一小块地方。?幻~想/姬/ /免^费?阅/读/

她对着门缝，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说：

“王奶奶，东西和电话我放门口了。

您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您自己在家，多注意安全，关好门窗，陌生人敲门千万别开。

有什么需要，就打上面的电话，找林警官或者周警官都行！我们……下次再来看您。”说完，她站起身，示意小张一起离开。

小张叹了口气，也把宣传册轻轻放在点心盒旁边，两人走下楼梯，还能隐约听到门内似乎有细微的动静，但门依旧紧闭着。

走到楼下，老周在花坛边等着，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碰一鼻子灰吧？早说了，这活儿，吃力不讨好！有这功夫，不如去调解两起吵架的，还能算个工作量。”

林晓没接话，她回头望了一眼二楼那扇紧闭的窗户。

窗台上，似乎放着一盆枯萎的兰花，叶片焦黄卷曲。防盗窗锈迹斑斑。她想起吴振业筛选“目标”的标准——低关注度、社会关系薄弱、存在感低……王奶奶这样的老人，不正是最符合的吗？冰冷的名单和表格，如何能穿透这道门，捕捉到门内真实的孤独和可能潜藏的风险？

走出向阳里小区，老周叼着烟，晃悠着往警务站方向走。

小张要去另一个小区送材料，先行离开了。

林晓低着头，还在琢磨王奶奶的事，心里沉甸甸的。

“怎么？被老太太骂懵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点沙哑的咳嗽。

林晓抬头，看见严明穿着件旧夹克，抄着手，站在小区门口不远处的报刊亭旁边。他脸色比前阵子好了一点，但眼底的疲惫依旧很深。

“师傅？您怎么在这儿？”林晓有些意外。

“路过，听说你们今天开始那个暖阳试点，过来看看热闹。”严明走过来，目光扫过林晓手里的登记板，又看了看她有些沮丧的脸，“碰钉子了？”

林晓苦笑了一下，把刚才在王奶奶家门口吃闭门羹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包括老周的态度。

严明听完，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