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日历的翻页（2/3）

，上面的日期刺眼。“明天下午…两点…”

“爸？怎么了？吴振业是谁？什么听证会？”小雨被父亲剧烈的反应和电话里透出的只言片语吓到了，快步走过来，脸上满是担忧，扶住严明的胳膊。

严明捏着那张皱巴巴的日历纸，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着女儿担忧的脸，又看看懵懂的小宇，那口堵在喉咙里的寒气，怎么也呵不出去。放虎归山？而且是一头认定自己在“清理垃圾”的疯虎？

(段落三：药盒里的疑云与林晓的线报)

“师傅！我们现在怎么办？”马国栋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急切，“时间太紧了！我们手上这点东西…根本打不疼他！法院那帮人，只看‘程序正义’，看‘重大立功’！”

严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浑浊的目光扫过茶几上那个包装精美的枇杷膏盒子。沈默…送药…在这个当口？

“国栋，”严明的声音异常低沉，“沈默今天…给家里送了盒枇杷膏。”

电话那头马国栋一愣：“枇杷膏？这时候？他什么意思？示好？还是…麻痹？”

“不知道。”严明拿起那盒枇杷膏，拆开精致的包装。里面是几瓶深棕色的小瓶膏体，还有一张折叠的、印着街道办抬头的说明书。他仔细检查包装盒内部，瓶身，手指捻过说明书光滑的纸张。“包装…太干净了。像特意准备的。”

“师傅，您怀疑…”马国栋的声音凝重起来。

“查他。”严明斩钉截铁，眼神锐利如刀，“查他这几天所有行踪！查他接触过哪些人！特别是…那些登记在册的孤寡老人、流浪人员！吴振业要出来，他们需要‘清理’的‘名单’，沈默就是那只递名单的手！”他捏着枇杷膏瓶子的手微微用力，塑料瓶身发出轻微的呻吟。

话音刚落，严明的手机又发出“嗡嗡”的震动提示音，是林晓发来的短信。严明立刻切到短信界面。

「师傅：沈默请假了。理由是“家中有急事”，今早离开本市。去向不明。其住所搜查令刚批，技术队在其卫生间垃圾桶发现大量使用过的消毒湿巾和几个空消毒液瓶（同款）。另，在其电脑加密文件夹内发现一份近期频繁调阅的街道“特困、独居老人及流浪人员”电子档案名单。名单上有王德顺（己标注）、孙贵发（己标注失踪）、李有田（己标注），还有另外三个名字。己安排布控。名单己发您邮箱。 林晓」

严明的心沉了下去，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消毒水！名单！沈默跑了！他快速回复：「盯死名单上的人！特别是新出现的三个！通知马队，申请对沈默通缉！」

他放下手机，看向地上那张皱巴巴的、写着陈雪忌日后一天日期的日历页，又抬头看向墙上崭新的、空白的今天。新痕叠着旧痕，罪恶从未远离，只是换了个更隐蔽、更“干净”的方式在流淌。

“爸？”小雨看着父亲阴沉的脸色和手中捏变形的枇杷膏瓶子，声音发颤，“到底…出什么事了？那个沈默…他送的东西有问题？”

严明还没回答，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刺耳的铃声——马国栋再次来电。

(段落西：新页的空白与无声的符号)

严明立刻接通，按下免提，让小雨也能听到。

“师傅！”马国栋的声音带着一种发现猎物的兴奋和凝重，“收到林晓消息了！这孙子果然有问题！通缉令己经在走流程！名单上那三个新人，两个己经找到，暂时安全！还有一个叫赵永福的独居老头，住城北老棉纺厂宿舍的，联系不上！邻居说两天没见人了！我们的人正往那儿赶！”

“赵永福…”严明重复着这个名字，脑子里飞快地过着林晓之前提过的登记信息，一个模糊的印象——脾气古怪，独来独往，捡废品为生。又一个“隐形人”。

“师傅，还有件事，”马国栋的声音压低了，带着寒意，“技术队初步看了沈默调阅档案的时间戳…就在吴振业减刑听证会突然提前的消息下达后…不到半小时！”

严明眼中寒光一闪。果然！里应外合！吴振业在里面得到消息，立刻通知外面的沈默“清理”潜在的麻烦！沈默调阅名单，锁定目标，然后“请假”消失！好一个滴水不漏的配合！

“知道了。盯紧赵永福家。”严明声音冷硬，“还有…听证会那边？”

“妈的！”马国栋骂了一句，“上面派了个什么‘法治观察团’明天列席！架势摆得十足！说是要‘见证积极改造典范的重生’！我呸！”

严明沉默了。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敲打着玻璃。他看着墙上的新日历，那一片空白的日期，像一个巨大的问号，也像一张等待被涂抹的白纸。

“爸…”小雨脸色苍白，紧紧抓住严明的胳膊，“你们说的…是真的吗？沈默他…吴振业…他们…”

严明拍了拍女儿冰凉的手背，目光却投向窗外被雨水模糊的世界。他没回答，只是慢慢走到窗边。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下，形成一道道不规则的、透明的痕迹。严明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没有去拿烟盒（那包“大前门”早被他扔了），而是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