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次日清晨的闹剧（1/2）

第二天一大早，窗户纸上刚透进一点鱼肚白，何大清就在一阵宿醉后的剧痛中醒了过来。~餿.嗖_暁?税?惘? ·首+发·太阳穴像是被扎进了一根烧红的铁签，突突地跳，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他全身的神经。屋里那股隔夜的酒气、汗臭味和说不清的霉味儿混杂在一起，熏得他一阵反胃。

他晃了晃昏沉的脑袋，一双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睛扫过屋里，当看到蜷缩在地上草席上的秦淮茹时，他心里的那股无名邪火，“噌”地一下就顶到了天灵盖。

新婚之夜，新媳妇睡地铺？这传出去，他何大清的脸往哪儿搁！

正要发作，肚子却不争气地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咕咕”声，空落落的胃袋像被一只手攥住，火烧火燎的。他饿了，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趿拉着鞋，摇摇晃晃地走进厨房，准备让秦淮茹这个新媳妇伺候他吃顿热乎的。可当他撩开布帘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后脑勺，让他瞬间清醒了大半。

厨房里，空空如也！

昨天那只他特意从黑市高价买来、准备今天炖汤好好补补身子的肥母鸡，那块足有二斤重、能炼出半斤荤油的五花肉，连带着包裹它们的油纸，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肉呢？我的肉呢！”

何大清的咆哮声，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震得屋顶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那可是他的脸面！是他新婚的排场！是他用来镇住这帮街坊，证明他何大清即便老了也依然活得有滋有味的本钱！

秦淮茹被这声怒吼惊醒，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脸上没有半点新嫁娘的羞涩，只有一种让人心烦意乱的麻木。她甚至还打了个哈欠，才懒洋洋地说道：“我不知道啊，昨儿个你喝得跟死猪似的，我哄完孩子就睡了，许是……许是被野猫叼走了吧？”

“野猫？”何大清被气得倒抽一口凉气，随即发出一阵夜枭般的冷笑，笑声里带着冰碴子，“多大的野猫？三头六臂的哪吒下凡了，能把一整只鸡和二斤肉都给你搬走？秦淮茹，你他妈当老子是傻柱那个兔崽子一样好糊弄吗！”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旁边的耳房。¨6?邀*墈?书\惘′ +已.发^布-嶵′薪￠璋!結/那股浓郁的、还带着余温的肉香味，仿佛化作了实质，狠狠地钻进了他的鼻孔。

“好哇！”

何大清一把推开碍事的秦淮茹，像一头发疯的公牛，首接冲向了耳房。

“砰！”

他根本没用手，一脚就踹开了那扇薄薄的木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屋里的景象，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棒梗正坐在小板凳上，那张营养不良的小脸此刻油光锃亮，小手抓着一块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正把骨头竖起来，嘬得“滋溜”作响，试图吸出里面最后一丝骨髓。墙角的那个旧木箱子，锁头被撬开扔在一边，里面的油纸包被撕得稀巴烂，上面还残留着点点油渍。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何大清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他新婚之夜的喜宴！他用来在新家立威的本钱！竟然被这几个没人教养的拖油瓶当夜宵给嚼了！而这个刚过门的媳妇，非但没拦着，还是个帮着藏匿的帮凶！

“好啊！好你个秦淮茹！你这是把老子当成第二个傻柱，当成你们贾家的长期饭票，当成冤大头了是吧！”

何大清猛地转身，冲回堂屋，那速度快得不像个老头。他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揪住秦淮茹那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狠狠地掼在冰冷的地面上！

“咚”的一声闷响，秦淮茹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地上，疼得她眼前一黑。`咸′鱼^看+书/罔￠ ￠追*蕞*新-章,踕?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何大清蒲扇般的大手己经挥了下来。

“啪！啪！”

两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用足了十成十的力气，又狠又毒，首接把秦淮茹扇得眼冒金星，嘴角瞬间就见了血，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像个发面馒头。

“啊——！”

剧痛之下，秦淮茹发出了凄厉的、足以撕裂耳膜的惨叫。

这惨叫声，在清晨死寂的西合院里，像一把尖刀，划破了黎明前的宁静，显得格外刺耳。

耳房里，贾张氏听着儿媳的惨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用那床散发着酸臭味的油腻破被子蒙住了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叫魂儿呢！活该！没本事的玩意儿，连个男人都看不住，就知道给老娘添堵。”

小当被吓得瑟瑟发抖，躲在角落里，用小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而棒梗，则是在最初的惊愕过后，脸上浮现出一抹与年龄不符的麻木和不屑。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骨头，又听了听外面的惨叫，最后，他选择继续把骨头塞进嘴里，仿佛外面被打的，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野狗，远没有他嘴里的肉味重要。

中院，那间又小又破的储物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