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族谱补全（1/3）

第一百一十八章 族谱补全

地窖的入口藏在祠堂废墟的横梁下，被半块焦黑的门板盖着，缝隙里渗出的腥甜气味，和陈默掌心伤疤的味道如出一辙。-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安安趴在他肩头，小手抓着门板上的裂缝，咯咯地笑，后颈的“陈”字胎记泛着淡红，像块刚烙上去的印章。

掀开门板时，股寒气扑面而来，混着潮湿的泥土味，里面隐约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陈默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下去，陡峭的石阶上布满暗红的手印，大小不一，小的像安安的手掌，大的竟和他自己的重合，指缝里还沾着未干的血痂。

“叔公，下面有好多‘书’。”安安突然指着地窖深处，声音清亮得诡异。

陈默踩着石阶往下走，每一步都踩在血手印的中心，掌心的伤疤随之发烫。到了底，手电筒的光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是面墙，却不是青砖砌的，而是用无数张泛黄的纸页糊成的，上面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仔细看竟是用人血写的“陈”字，层层叠叠，像片暗红的蛛网。

“是族谱。”陈默认出纸页边缘的纹路，和父亲棉袄夹层里的半块、爷爷头骨里的半张，属于同一本，“他们把撕毁的族谱糊成了墙，用活人血当浆糊，每添一个名字，就要补一张新纸。”

墙根处堆着堆白骨，大小不一，有的是婴儿指骨，有的是成人的股骨，上面都缠着根黑发——是太奶奶的头发，和石碑下心脏里的、胎盘标本瓶里的，连粗细都分毫不差。

安安突然从他怀里挣下来，摇摇晃晃地往墙后跑，小手抓着块突出的骨头，嘴里喊着“爹爹”。陈默追过去，发现墙后藏着个蜷缩的人影，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正是父亲今早穿的寿衣，只是后背破了个大洞，露出的皮肉下，有根脐带正往墙里钻，和族谱上的血字连在了一起。

“爸。”陈默的声音发颤，手电筒的光照在那人脸上——不是腐烂的模样，而是父亲生前的样子，只是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嘴角却咧着诡异的笑，“你没死？”

父亲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掌心朝他摊开。°|求e(;书#?帮o ^更*(新??最?μ全￠那只手上布满针孔，和陈默在医院见过的长期注射药物的病人一样，虎口处有块月牙形的疤——是二十年前在阁楼救他时被墙缝划伤的，陈默自己眉骨上的疤，就是那时留下的。

“族谱要补全了。”父亲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最后一页，缺你的名字。”

他的指尖指向墙角，那里摆着个发黑的砚台，里面盛着粘稠的液体，泛着暗红，是新鲜的人血。砚台旁压着支“林”字笔，和祠堂密室墙上挂着的一模一样，笔尖还在滴着血，落在地上的纸页上，晕开个模糊的“默”字。

陈默突然想起银锁背面的字——“祠堂的骨灰，是假的”。原来父亲根本没死，所谓的慢性毒药是障眼法，他一首藏在地窖里，用自己的血糊补族谱，成了新的“养魂棺”。

“为什么？”陈默盯着父亲后背的大洞，那里的脐带己经和族谱长在了一起，像棵汲取养分的根，“你明知道爷爷的阴谋，为什么还要帮他？”

父亲没有回答，只是转动脖颈，露出后颈的皮肤——那里有块淡红色的胎记，形状像半截脐带，和安安后颈的“陈”字、陈默掌心的野菊花，隐隐形成个完整的圈。

“我们都是‘容器’。”父亲的目光落在安安身上，后颈的胎记突然发烫，“太奶奶当年把囡囡的脐带缠在我身上，让我成了第一个‘养魂瓶’；你出生时，爷爷用囡囡的命换了你的，让你成了‘活祭品’；安安……他是‘新的引子’。”

安安突然从陈默怀里挣下来，摇摇晃晃地扑向父亲，小手抓着他后颈的胎记，咯咯地笑。父亲的身体剧烈颤抖，墙面上的族谱纸页突然哗啦啦作响，露出底下的东西——不是泥土，而是层叠的人皮，每张皮上都用朱砂写着个名字，最后一张空着，边缘却己经渗出了血，形状像个“默”字。

“二十年前的火，烧的是这些皮。”父亲的声音带着哭腔，“爷爷说要‘净化陈家血脉’，其实是把历代子孙的皮剥下来当纸，用活人血肉养着，这样他的魂就能在里面轮回……你看最上面那张。+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

陈默举起手电筒照过去，最上面的人皮泛着新鲜的光泽，上面的名字是“陈阳”，字迹还没干透，旁边画着个小小的“阳”字，是哥哥的名字。皮的边缘缠着根工装服的线头，和哥哥遗物里的那套一模一样。

“哥的皮……”陈默胃里一阵翻涌，终于明白哥哥的死不是意外，是被父亲剥了皮，补进了族谱。

父亲突然剧烈咳嗽，从嘴里咳出半块烧焦的纸，上面能看见“陈建军”三个字的残笔，墨迹下浮出张人脸，眉眼间既有父亲的影子，也有爷爷的轮廓，最后慢慢变成了陈默的模样。

“我没得选。”父亲的眼泪混着血从眼角淌下来，滴在安安的手背上，“他用你的命威胁我，说如果不补全族谱，就让你像囡囡一样，被嵌进地基当‘祭品’……我只能用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