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朝野震撼（2/2）

凤翅镏金镋就靠在他的手边，暗金色的兵器上，血槽内的凝固血块在晨光下泛着暗紫色。

他俯瞰着脚下的城池，也俯瞰着城外那无垠的良田。

风从远方吹来，带着泥土的芬芳，也吹散了府邸内最后的血腥。

他的表情，和长安龙椅上的杨广一样，平静得可怕。

似乎 他昨夜不是屠灭了五姓七望之首的河东崔氏满门，而只是随手捻死了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

在他身后，杜如晦捧着一卷刚刚清点出来的账册，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却又因为敬畏而强行压低。

“将军，都清点出来了。”

“崔氏……仅在河东一郡，便私占良田一万三千余顷，隐匿人口近五万户。府中库房，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堆积如山，光是粮食，就足够河东全郡百姓，吃上三年。”

杜如晦的声音微微发颤。

这些冰冷的数字背后，是无数家破人亡的悲剧，是无数百姓在饥寒交迫中的哀嚎。

宇文成都“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些，他早就料到了。

“念。”

他吐出一个字。

杜如晦深吸一口气，展开了另一卷帛书，那是崔氏的罪状。

他走到望楼边缘，运足了气，声音通过内力的加持，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府邸，甚至飘向了府外那些战战兢兢、伸长了脖子观望的百姓耳中。

“河东崔氏，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效君恩，反而结党营私，盘剥乡里，罪大恶极！”

“其罪一，侵占民田！以低价强买，甚至首接圈占，致使万千农户流离失所，沦为佃奴！”

“其罪二，草菅人命！崔氏子弟崔敬，纵马闹市，踩死老叟，反将死者家属投入大牢！崔氏家奴数十人，光天化日之下，将反抗的农户活活打死，抛尸于井！”

“其罪三，隐匿人口，偷逃赋税！大隋律法，形同虚设！国库空虚，崔氏粮仓却鼠患成灾！”

“其罪西……”

一条条，一件件，桩桩件件，都是血泪写成的控诉。

府邸之外，原本死寂的街道上，开始出现骚动。

起初，人们只是躲在门缝后，墙角边，用惊恐和麻木的眼神窥探着。

崔家的威势，早己深入他们的骨髓。

在河东，崔就是天，崔就是法。

他们不相信天会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