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杀你五姓七望，又能如何！（1/2）

突厥人是异族，是豺狼，是敌人。,咸~鱼/墈*书/ _庚·芯^罪￠哙_

杀了，是功勋，是武勇，是为民除害。

可清河崔氏是什么？

那是天下士族的标杆，是传承了数百年的衣冠上国，是无数读书人仰望的文化巅峰。

他们的子弟遍布朝野，他们的姻亲盘根错节，他们的一声咳嗽，都能让整个中原士林跟着颤三颤。

宇文成都，他竟然敢把屠刀挥向崔氏！

“疯了……他绝对是疯了！”

“这是要与天下士人为敌啊！”

“暴徒！国贼！杀神入脑，己经分不清敌我了！”

茶楼里的气氛从震惊迅速转为愤怒和恐惧。

他们看向窗外，似乎能看到那支黑色的铁骑正踏过长安的街道，马蹄下踩着的，是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的脖颈。

恐惧是会传染的。

消息像瘟疫一样，从茶楼酒肆，扩散到街头巷尾。

“天哪！崔家被灭门了！”

“哪个崔家？”

“还能有哪个崔家！河东郡的那个！”

“宇文将军做的？不可能吧……他不是在北边打仗吗？”

“什么将军！那就是个活阎王！杀突厥人杀红了眼，现在回来杀自己人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叫五姓七望，但他们知道，崔家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家之一。

连这样的人家说没就没了，那他们这些蝼蚁般的草民呢？

一时间，宇文成都的名字，从“护国天王”的云端，首首坠入“人间屠夫”的泥潭。+b\q′z~w?w·._n\e·t?

荥阳，郑氏府邸。

一尊前朝的青瓷花瓶，“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千万片。

郑氏家主郑译，这位在朝堂上以喜怒不形于色著称的老人，此刻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跪在堂下的信使，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家主……河东……河东崔氏坞堡，被宇文成都的玄甲军……尽数屠戮……”

信使的声音带着哭腔，“火烧了三天三夜，据说……连地皮都刮下三尺……”

郑译眼前一黑，险些栽倒，被身旁的长子一把扶住。

“父亲！”

“孽障！竖子！狂悖至极！”

郑译一把推开儿子，指着北方的天空破口大骂，“他宇文成都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鲜卑武夫的后代！沐猴而冠，也敢对我等衣冠士族动刀！”

大堂内，郑家的核心子弟们个个面如死灰。

唇亡齿寒。

今天可以是崔氏，明天是不是就轮到他们郑氏？

后天就是王氏、卢氏、李氏？

“他这是在掘我们所有世家的根！”

一个族中长老悲愤道，“崔伯谦（崔挺）糊涂啊！他怎么就去招惹这尊煞神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郑译的长子，郑元璹咬着牙道，“父亲，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宇文成都此举，是在向整个天下士族宣战！我们若不还击，他日便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郑译喘着粗气，花白的胡子不住地抖动。-纨^夲+鰰`颤¨ !已^发^布_蕞~欣?蟑,劫!

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传我的话，”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联络范阳卢氏，太原王氏，赵郡李氏……还有，给太原的唐国公李渊写信！就说，国贼当道，屠戮名门，天下士人，共讨之！”

“父亲英明！”

郑元璹精神一振。

“还有，”

郑译补充道，“派人去各地州县，去乡野村塾，把宇文成都的暴行给我传遍！我要让他遗臭万年！我要让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滥杀无辜、状如疯犬的屠夫！”

他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怨毒。

“他不是被百姓称为‘天王’吗？我要把这个‘天’字，给他换成‘天怒人怨’的‘天’！”

一个声音弱弱地响起：“可是……家主，幽州边防……”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旁系子弟，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元璹狠狠瞪了一眼。

“闭嘴！幽州边防，那是他身为大隋将军的本分！是他该做的！难道他尽了本分，就可以恃功乱法，屠戮朝廷命官，残杀世家大族吗？这是两码事！”

那年轻人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是啊，两码事。

当宇文成都在幽州城下，顶着漫天风雪，用百万突厥人的尸骨筑起京观，震慑整个草原的时候，他们这些安坐于温暖府邸中的士族大爷们，在奏章里称赞他为“国之柱石，世之良将”

他们一边享受着他带来的和平与安宁，一边在心里鄙夷他不过是个只懂杀戮的武夫。

如今，这把杀戮的刀，终于调转了方向，指向了他们自己。

他们才惊恐地发现，这把刀是如此的锋利